“那不是应该献给陛下吗?怎么拿到这来?”赵易真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道。
赵楷冷哼一声,脸上愠怒之色尽显:“听他说便知道了。”
“我王闻听太子即位,遂命本使将这十七枚金珠分别赠与陛下一半,太子三分之一,太孙九分之一,正合九极之数。
只是本使愚钝实不明分割之法,恐只能携带金珠回国直面我王以谢其罪。”金大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高声说道。
他表面上说得谦卑,眼中却满是嘲弄之色,显然这是早就设计好的陷阱,假借金珠之名,行刁难之实,赌的就是大朔的脸面。
李砚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这个难题新罗使臣提出已有半月余,他早已呈奏疏寻求解决之法,没想到对方竟在此时将其摆到明面上。
这显然是想要大朔骑虎难下,进而吞下这个苦果。
十七枚金珠,无论怎么分都无法满足要求,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!
“我看陛下得九枚,太子和皇孙吃亏一些分别分五枚、三枚,以全孝心。”有学子试探着提议。
“没听那家伙说,得按照新罗王的分配方案吗?这就是纯纯刁难,你个憨货!他们本就没想给”立刻有人反驳,恨不能上去一展拳脚。
“那又该如何分,如何分都是分不匀啊!”众人急得团团转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事关国家尊严,如果解决不了问题,那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,应该没问题吧!
有些学子已经跃跃欲试了。
王清晨却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些金珠,目光深邃。
他想起上一世见过的无数假珍珠,如今见到这货真价实的稀世珍宝,难免多看几眼。
那些金珠在烛光下流转着迷人的光彩,让他不禁联想到皇帝重大礼节时佩戴的冠冕,那上面的旒珠恐怕都比不上这金珠分毫。
“王大人莫非对金珠感兴趣?陛下也曾赐给本官一颗,大人喜欢的话不若赠给小王大人。”赵楷见王清晨神色有异,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轻视,随即开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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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自己这个地位,钱财早已如粪土,王清晨这般注视金珠,未免失了身份。
王清晨淡淡一笑,摇头道:“非也非也,第一次见,难免好奇。”
他并不缺钱,虽然现在侯府银窖中的银子都被他拿去给郑良开拓商路了。
但年前银窖里可是放着好几万两银子,更何况有容小筑每年的收益,足以支撑侯府上下生活所需,至于其他收益就更多了,他可不是穷人。
“那有些可惜了,老夫还想将其作为易真的拜师之礼呢?”赵楷瞥了一眼身旁的赵易真,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赵易真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,眼巴巴地望着王清晨。
今日这场文会,他彻底被王清晨的才华所折服,早已将对方视为心中的偶像,渴望能拜入其门下,有此机会幸甚乐矣。
王清晨看了看赵易真,心中虽有些欣赏这少年的聪慧与机灵。
但他如今尚且年轻,根本没有精力照顾弟子,自家的小家伙他都准备送往弘文馆。
他只能无奈摇头:“下官才疏学浅,不及大人学问之深,还是不误人子弟了。”
赵易真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,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,失望之情溢于言表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场中的争吵声仍未停歇,各种提议和反驳此起彼伏,但是最终却仍旧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。
李砚年的额头早已布满汗珠,他焦急地望着庭中只希望听到一个得体的意见,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虑。
最终,他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那个始终谈笑风生的身影。
如果他也没办法的话,恐怕真让这金大问阴谋得逞了。
金珠事小,颜面事大,不仅殿中这些学子不能忍受,他这个鸿胪寺卿也不能忍受。
这件事情的后果不是他一个鸿胪寺卿所能承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