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相当于说了一句屁话,施泾川能不能醒来都是问题,不过大家还是向王清晨看去。
“即便醒来也要到晚上了”王清晨又摸了脉搏,这才断言道。
他要是极端一些,改一下施针手法,即刻便能苏醒,但是后遗症就难说了。
而且他觉得施泾川现在昏迷也好,要是醒过来估计也要羞愧地再次昏过去吧!
“那诸位今天便加把劲吧!天黑前将录取之人的答卷给排出来”王清晨说道。
会试录取和其他时候有所不同。
会试九科,学子必有一科位列甲等才能取录。
即便九科全都是乙等也与杏榜无缘。
所以只有将此人九科试卷全都找齐才能排定名次。
甲等越多名次越靠前。
当然,最后榜单的排定还需要主考首肯,且与副考达成一致才能确定。
直到傍晚,几十人一通忙活才将录取学子的试卷找齐。
“大人,已经统计清楚,拟录取学子二百八十七人,
其中拥有三份及以上甲等答卷者,一十四人,
表现最优者乃是庐州举子陶若川,其中书、工部、刑部三份答卷具是甲中,
吏部、中书两份答卷甲等,其余答卷也都在乙中之上”
场中自觉以王清晨为主,庞酉也没有什么意见。
这人王清晨有印象,鸿胪寺举办的文会上有过一面之缘,乃是庐州乡试解元,如此来看确实全才。
但是要议定名次的话,非主考官不可,场面自此沉默起来。
“将答卷全都收好,等施公醒来再行定夺”
这个时候,王清晨肯定不会也不能越俎代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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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现在只希望施泾川及时醒来,然后打开贡院大门。
是非曲折就再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。
要不然,总有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。
众人等在一旁,一时陷入沉默,直到月入笼中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恍惚间,施泾川挣扎着就要坐起来,最终却还是力有未逮,毕竟那一口血可不是白吐的。
“施公,现在已经戌时了,施公昏迷了整整一天,如今施公好转,我等还需施公主持大局”看到施泾川无碍,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无比庆幸。
如果施泾川死在贡院,那才是大朔第一丑闻,关于其死因的猜测肯定会成为坊间趣谈。
更关键的是,如果恩科出现这等意外,对于正式监国的皇太孙来说也是沉重打击。
“不可不可,老夫有负陛下所托,那几位做暗记的学子,都曾到我府上投过拜帖,可老夫万万没有做出此等丑事”
施泾川悲痛地将要落泪,又是几声咳嗽响起,显然心中悲愤至极。
他显然是被人做局了,而且这只是开始。
等他出去之后,料想会有更深的阴谋等着他。
即便他最终恢复清白,官场之上也无他的立足之地。
诸学子不会答应,御史言官不会答应,朝中政敌更不会答应。
现在,这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已经不重要了。
此时朝中已经不容许第二个“左相”存在了,尤其其代表的乃是世家一方。
而且能够牺牲数个举子,背后之人的魄力可见一斑。
“施公还是先休息吧!当务之急乃是打开贡院您好得以救治”诸位考官异口同声,有些着急。
“不,贡院不能开,即便我死在贡院,没有定完名榜之前,贡院的门不能开”跟在崔珏身边多年,施泾川自然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。
此时打开贡院大门乃是错上加错,只有做好一切出去他才有一线生机。
“您这病情,确实不宜耽搁了”
“一时半会还死不了”施泾川一时间便恢复了当权者的威严,只是却再也不复以往。
“考录学子可都整理在册了?”
“已经全都整理完毕,计划收录……”
“这些不必和我说了,现在开始王副考官代理本官职务,恩科会试一应事宜皆由王副考官做主”施泾川打断了同考官赵明德的话,随即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