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凭我们三家恐怕连皇城都进不去,再者经营的主力,谢公可有处理之法?”韦氏家主韦昶神色有些激动。
他们倒不怕被人告发,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那厚厚的宫墙。
三人密议至深夜,烛火摇曳间,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撒向京师。
……
紫微宫
梁朝放下手中的奏折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自陛下离京后,各地的奏折便如雪片般飞来,他每日批阅至深夜已是常态。
其中多是鸡毛蒜皮般的小事,便是这些小事却占据了他大半时间。
而他又不得不批复,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他内心的躁动。
“殿下,该用膳了。“贴身太监冯化吉轻声提醒。
曾经的小太监如今也被安排了重要差事。
梁朝这才发觉已是酉时三刻。
他刚起身,伸个懒腰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东宫卫率统领赵寒大步入内,单膝跪地:“殿下,刚收到海公公传来的密报。“
梁朝眼神一凝,挥手屏退左右,只留下赵寒与冯化吉。
“听子发现谢氏族长与其他世家族长今夜秘密会面,具体谈了什么尚不知情。“赵寒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,低声道。
太子展开密信,越看神色越冷。
片刻后,他将信纸凑近烛火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对于皇爷手里掌握的这股势力,他也是在皇爷离开京师的时候才被告与,如今却是派上用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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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个谢家!“他声音低沉,眼中寒光闪烁。
冯化吉轻声道:“殿下,尚不可轻举妄动,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。“
京师之中梁朝能够调动的人手不算多,只有禁卫以及东宫卫率,左右也不过数万人。
目前尚不知这些世家的具体谋划,贸然动手不仅易落口实,还容易招致朝堂非议。
“本宫知道。“太子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怒火。
“赵寒,加派人手盯紧谢府,特别是谢明远和他长子谢忱的一举一动。另外,查清这几日京师世家的具体动向。“
赵寒领命而去。
梁朝走到窗前,望着夜色中巍峨的皇城,喃喃自语:“这就是皇爷说的朝堂吗?“
景佑帝刚刚离开,便出了这档子事,这显然是欺他年幼。
冯化吉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道:“殿下,明日大朝会……“
“看来他们都在试探孤的底线啊!“梁朝眼中闪过一缕锋芒。
四月初一
太极殿。
这还是梁朝第一次在太极殿主持大朝会。
龙椅之上,空座高悬,那金黄色的坐塌十分诱人。
梁朝端坐于龙椅之下的监国位上,玄色蟒袍衬得他威仪天成,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山呼千岁。
“众卿平身。陛下北巡,朝中诸事还要仰赖诸卿“太子声音清朗,看不出神色有什么变化。
“今日可有要事奏报?“冯化吉自从做了梁朝的贴身内侍,就连气场都不一样了。
话音刚落,崔珏出列躬身:“老臣有本奏。“
“崔相请讲。“
崔珏手持玉笏,声音洪亮。
“今日世家聚集京师,恐生祸端,还请陛下下令驱逐。“殿中顿时一片哗然。
吏部尚书赵琦当即出列反对:“崔大人此言何意?“
这差不多明摆着说世家有二心了,况且你本就是最大的世家,这不是狗咬狗吗?
崔珏不慌不忙道:“赵尚书误会了。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法,如今陛下北巡,无论从哪方面考虑,世家话事人都不应该逗留京师“
太子冷眼旁观,心中雪亮。
昨晚崔琰一番话差点让崔珏心神失手,如果真让他们动手了,恐怕整个崔家都要跟着陪葬。
如今他不阻止也不行了,即便他同样觉得操作性很高。
如果真能成功,对于世家来说无疑是一大进步。
但是他敢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