潼关,瞬间化作了血肉磨坊!
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!突厥人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,悍不畏死地架起云梯,疯狂攀爬!守军在秦狰、苏烈的指挥下,用滚木礌石、沸油金汁、强弓硬弩,顽强地阻击着!城上城下,尸体堆积如山,鲜血染红了关墙!
秦狰如同定海神针,始终屹立在战斗最激烈的北门正上方!
然而,突厥人实在太多了!攻势一波猛过一波!守军伤亡惨重,箭矢滚木渐渐告罄!
“轰隆!” 一声巨响!突厥人集中了数十架简陋的冲车,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,终于撞塌了潼关北门的一角!坚固的包铁城门扭曲变形,露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!
“城门破了!勇士们!杀进去!” 突厥前锋大将,颉利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,挥舞着弯刀,一马当先,率领着最精锐的突厥重骑兵,朝着缺口猛冲而来!
“堵住缺口!” 秦狰发出惊天怒吼!他率领着身边最后的亲卫死士,从城头沿着阶梯猛扑而下,朝着那致命的缺口冲去!
惨烈的肉搏战在狭窄的城门甬道内爆发!秦狰的陌刀舞成了死亡旋风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!但突厥骑兵源源不断,亲卫死士一个个倒下!秦狰身上也添了无数伤口,鲜血染红了战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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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战中,一支冷箭如同毒蛇般射来!秦狰奋力挥刀格开,却牵动了右臂的旧伤,剧痛让他动作一滞!阿史那咄苾抓住机会,狞笑着策马挺槊,朝着秦狰的胸口猛刺而来!锋利的槊尖闪烁着死亡的寒光!
千钧一发之际!
“秦帅小心!” 一名亲卫奋不顾身地扑上,用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槊!长槊透胸而过!
“阿木!” 秦狰发出一声悲吼!看着为自己挡枪而死的亲卫,无边的怒火与悲怆瞬间吞噬了他!
“胡狗!受死!” 秦狰暴喝一声,如同受伤的狂狮,竟不闪不避,迎着阿史那咄苾的马槊猛冲过去!在槊尖即将及体的瞬间,他猛地侧身,加长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自下而上,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!
“噗嗤——!”
阿史那咄苾座下神骏的汗血马,连同它背上的主人,竟被秦狰齐腰斩断!鲜血与内脏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!突厥前锋大将,连人带马,瞬间毙命!
这血腥恐怖的一幕,让汹涌的突厥骑兵冲锋势头为之一滞!所有人都被这独臂杀神的凶悍震骇!
然而,秦狰也因这倾尽全力的一刀和旧伤复发,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!身形踉跄,以刀拄地才勉强站稳!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,气息急剧衰弱!他知道,自己已是强弩之末!
看着眼前依旧汹涌、因主将之死而更加疯狂的突厥骑兵,再看看身后疲惫不堪、死伤枕藉的守军,秦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!他猛地回头,对同样浴血奋战的苏烈吼道:“苏烈!带兄弟们…退守内城!关外…交给我!”
“秦帅!不可!” 苏烈瞬间明白了秦狰要做什么,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!
“执行军令!” 秦狰的声音不容置疑!他猛地将手中那柄沾满敌我鲜血、刃口已然翻卷的加长鳞纹陌刀,狠狠插入城门甬道中央的冻土之中!
“取…速凝水泥来!” 秦狰喘息着,声音嘶哑。
几名亲兵含泪抬来数桶早已准备好的、玄武部特制的速凝水泥。秦狰用仅存的左手,舀起粘稠的水泥浆,不顾冰冷刺骨,不顾伤口剧痛,开始将那柄深深插入大地的陌刀刀柄,一层层、一圈圈地浇铸、包裹起来!水泥迅速凝固、硬化!
他一边浇铸,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,朝着关外汹涌的突厥骑兵,发出了那声震动山河、响彻云霄的怒吼:
“此刀立处——!”
“即——大——隋——国——界——!”
“擅越此界者——死——!!!”
吼声如同九天惊雷,带着秦狰不屈的意志和必死的决心,狠狠砸在每一个突厥骑兵的心头!他那浑身浴血、独臂浇铸陌刀的身影,在初升的朝阳下,如同顶天立地的战神雕像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与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