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撑得住。”我合上册子,“可咱们得让他们知道——他们卖的是米,咱们卖的是地里的实诚。”
晌午,晒场边上摆了张旧方桌,我叫了顾柏舟、林婶、老陶叔和王家男人几个常记工分的过来。风有点大,吹得工分册页角直颤。
我把系统里的数据调出来,投在墙上——温度、湿度、生长期、灌溉频次,一条条列得清楚。
“他们能学摆摊,能学试吃,能压价。”我指着图,“可他们抄不来这个。灵泉稻从下种到收割,二十三道工序,差一步,香就断了。”
王家男人蹲在边上,手里捏着根草茎:“那你打算咋办?难道一家一家上门说理?”
“不。”我说,“咱们让买米的人自己看。”
我从怀里掏出一叠小纸条,是昨夜剪好的:“每包米加一张,上面画田块图,标编号,写种地的人是谁。承安和雅柔来画。”
林婶一愣:“孩子画的?能有人认?”
“认得。”我说,“上回镇集,那妇人一听承安说话,就知道是咱们家的米。人心认的不是名字,是熟悉。”
王家男人站起来,把草茎往地上一扔:“花这功夫,不如降价两文,立竿见影。”
“降价是短法。”我盯着他,“咱们要是跟,就等于认了他们那米,跟咱们的一样。可不一样。”
我抬手点了点自己胸口:“咱们种米,是每天盯着长的。哪块地缺水,哪片叶发黄,夜里下雨急不急,全在心里记着。他们呢?米从哪来都不知道。”
没人再说话。
夜里,全家上阵。顾柏舟用炭笔在纸条上勾田埂,一道一道,标上编号。我从种植日志里挑了句简短的:“三月七日,晴,灌头水。”承安拿着小炭条,在纸角画了个歪歪的太阳。雅柔趴着,用指甲蘸了点墨,在边上描了朵小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