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眉:“可这事牵扯那么多人,瞒得住吗?”
“不是瞒。”我盯着他,“是稳。现在最怕的就是慌。一旦大家开始抢着低价抛货,局面就彻底失控了。我们要做的,是先看清哪些路还能走,哪些必须绕,然后再告诉别人该怎么走。”
他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是我急了。”
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语气放平:“政策能堵一时,堵不住长久。百姓要吃饭,市集要流通,总有他们管不到的地方。我们得找缝隙,哪怕是一条小道,也能走出去。”
顾柏舟从柜子里取出登记簿:“要不要先把库存重新分类?哪些能久存,哪些得尽快处理,也好有个底。”
“你去做。”我说,“把能转内销的列出来,比如玫瑰蜜饯、灵泉米,镇上大户一直有需求。七彩椒这类易坏的,看看能不能做成腌菜或干片,延长保质期。”
他又问:“系统那边呢?有没有类似情况的参考?”
我打开社交平台,快速翻阅其他持有者的动态。几个在边境做粮贸的玩家已经发了预警,有人贴出地方官府的告示照片,内容与我们收到的几乎一致。还有一条私信跳出来:【南方水道近期加强查验,建议暂缓大宗运输】。
“不是个别现象。”我合上界面,“这是统一动作,范围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大。”
李商人脸色更沉:“那岂不是……全国都在收紧?”
“不一定。”我说,“越是统一政令,越会有执行差异。有的地方严,有的地方松,有的拖着不办,有的干脆装看不见。我们要盯的就是这些‘不一样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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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重新铺开一张纸,开始列项:
第一,梳理现有渠道,标出尚未发布禁令的地区;
第二,联系仍在运作的中间商,确认实际通关难度;
第三,启动备用方案——内销分流、加工转化、以物易物;
第四,准备申诉材料,万一有机会开口子,得第一时间递上去。
“柏舟,你负责清点库存和加工能力。”我说,“李叔,你主攻外部消息,尤其是那些还没动静的地方,打听清楚他们的验收标准。我来整合信息,下午之前拿出调整方案。”
顾柏舟应了一声,抱起登记簿往库房走。李商人站在原地没动,忽然开口:“云悦,你说……咱们辛辛苦苦打出的牌子,不会就这么毁了吧?”
我没立刻回答。目光落在桌角那个木匣上,里面装着第一批“悦田记”的样品盒。火漆印还完好,包装也没拆。它本该出现在境外客商的案头,而不是被锁在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