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取消授权。”我说,“品牌不是谁都能挂的。签合同时写清楚,违规一次警告,两次断供,三次永久除名。我们不靠一家撑场面,要的是可复制的模式。”
李商人笑了笑:“你还真打算当师父?”
“我不是师父。”我收起图纸,“我是想让这片地重新长出好米的人。一个人做十件事,不如十个人做一件事。”
太阳升到半空时,我已经让伙计清点出一套小型智能灌溉器组件,装进木箱。顾柏舟检查了接头密封性,又加了一层油布防潮。
“等会儿去见那位周老东家,得让他亲眼看看东西。”我说,“光说没用,得让他摸得到、看得懂。”
李商人说:“我去引荐。王记虽不做种植了,但他家老人在本地还有些面子。由我开口,不至于被当成骗子赶出来。”
“谢了。”我点头,“不过话要说清楚——这一趟不是求人施舍,是谈合作。我们有资源,他有基础,谁都不占谁便宜。”
他笑了一声:“你这脾气,倒是越来越像做生意的了。”
“以前是活着。”我说,“现在是要活得稳。”
中午前,我们收拾妥当。我背了系统终端袋,顾柏舟扛着设备箱,李商人带路往城西走。路上行人渐多,有人认出我们是“悦田记”的人,远远打招呼。
“你们那个玉髓稻,我家老头吃了三天,夜里不再咳了!”
“明天还来不?我亲戚托我捎两斤!”
我一一应下,心里却清楚:答应得越多,压力越大。靠我和顾柏舟两个人,种不出千斤米。
到了周家老宅,是个两进的小院。门开着,有个老汉正在扫地。李商人上前几句寒暄,不一会儿,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走出来,约莫六十上下,背微驼,眼神却清亮。
“这位就是云娘子?”他打量我一眼,“听李兄提过你,说你种的米能养人。”
“周伯好。”我拱手,“今日登门,是想请您看看一样东西。”
顾柏舟放下箱子,我打开盖子,取出微型灌溉器主机,连上便携水源。按下启动键,细密的水雾立刻从喷口散出,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