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狐疑道:“小姐,喜鹊是什么意思?是让您逃吗?”

宁清洛闻言轻笑一声,回到屋子里,坐在梳妆台前,整理着台上的发簪,铜镜里映出她半张淡漠的脸,语调轻飘飘的,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
“怎么逃?无户籍路引,哪都去不了,我对去荒山野岭当黑户没兴趣。”

她忽然抬手"啪"地合上妆匣。

孙嬷嬷见自家小姐映在镜中的脸分明在笑,眼底却结着冰,惊得肩膀一颤,后退半步,干裂的嘴唇蠕动两下。

想着闭嘴别多话了,可想到宁清洛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主子,还是没忍住道。

“那您可怎么办,这可是您的好机会,不然等夫人忙完了回头还是要把您送去女德司。”

宁清洛看的出刘嬷嬷的对她的担忧不似作假,收敛了眸光,起身继续往床一躺。

“喜鹊不是说了嘛,我尽管在在屋子里待好了,省的惹母亲不痛快。”

她跟喜鹊毫无交情,之前喜鹊提及孙嬷嬷也是个疑点,她摸不清喜鹊的路子,更猜不到喜鹊到底想做什么。

万一是喜鹊挖的坑,那她如果跳下去,很有可能会碎尸万段。

她可信不了喜鹊半点。

当然,她也没把希望全部放在谢雨柔的身上。

突然,门外传来阵阵声响。

夜风裹着凄厉的哭声撞进来,院中梧桐被骤起的风刮得簌簌作响。拍门声宛如催命符,一声比一声急促。

“清小姐,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,清小姐……”

春桃刚从厨房做完糕点端出来,见状连忙上前,手里碟子晃了晃,新蒸的桂花糕险些滚落。

“你哪来的丫环,你家夫人又是何人,大半夜的来兰院做什么?”

刚好这时候,孙嬷嬷打开了屋门:“大半夜是哪来的丫头敢在兰院嚷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