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逾朝消失的那天,云栖镇的阳光很好。
傅沉舟正在老槐树下给那棵重生的新芽浇水,水壶里的水还没倒完,回头想叫江逾朝来看刚冒头的新叶,身后却空无一人。
“逾朝?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。
工作室的门开着,里面的竹椅还保持着江逾朝坐过的样子,桌上放着他没喝完的半杯茶,热气已经散了。
傅沉舟走进去,指尖碰了碰茶杯,是凉的。
“逾朝?”他又喊了一声,脚步有些慌了。
他在老宅里转了一圈,又跑到戏台那边,甚至沿着他们曾经一起铺的青砖路走到镇子口。
日头渐渐升高,晒得人有些发晕,可哪里都没有江逾朝的影子。
就好像,那个人从未出现过。
可桌上的半杯茶,老槐树下两人一起清理的杂草,工作室里江逾朝刚修复到一半的窗棂,还有他握在手里、带着江逾朝体温的刻刀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,江逾朝来过,而且就在刚才,还在他身边。
傅沉舟回到老槐树旁,蹲下身,看着那个藏过榫卯积木的树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