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傅承洲正在改论文,头也没抬地说“浪费时间”。
“傅教授记性真好。”江逾朝笑了笑,语气却没什么温度,“不过我现在对星星没兴趣了。”
傅承洲的脸色白了白,手里的围巾被攥得更紧:“逾朝,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,可我……”
“傅教授,”江逾朝打断他,“如果没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
他绕过傅承洲,快步走向宿舍,没看见身后那人失落的眼神。
回到宿舍,江逾朝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他摸出手机,屏幕上有条未读消息,来自傅承洲:“我在天文台等你,直到流星雨结束。”
凌晨一点,江逾朝站在天文台门口,远远看见傅承洲的身影。
那人站在台阶上,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里还抱着那条浅灰色围巾。
“你来了。”傅承洲转过身,眼里有惊讶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
他走上前,把围巾递过去,“晚上冷。”
江逾朝没接,视线越过他看向天文台的穹顶:“流星呢?”
“快了。”傅承洲把围巾塞到他手里,“先披上,别着凉。”
他的手指擦过江逾朝的耳垂,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。
天文台的夜空格外清澈,傅承洲指着东北方向:“英仙座在那边,预测峰值在一点半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有些紧张,“逾朝,我以前总以为学术是唯一重要的事,直到你走了,我才发现……”
“发现没有助理很不方便?”江逾朝打断他,语气带着一丝嘲讽。
傅承洲看着他,眼神认真:“发现我失去的不是助理,是……”
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,最终只是说,“是那个会在深夜帮我改论文,会在我卡壳时偷偷写推导过程,会说‘傅教授胃不好’的江逾朝。”
一颗流星突然划破夜空,拖着明亮的尾迹消失在云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