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渊却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热,我的血一直为你热着。”
他将带血的手掌按在江逾朝心口,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,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,“朝朝,你听,它说它属于你。”
江逾朝的心猛地一跳,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他想推开谢承渊,手指却在触到他胸口时停住——那里有一道凸起的疤痕,形状熟悉得让他呼吸一滞。
是当年他中箭时,谢承渊扑过来替他挡刀留下的伤。
“别乱动。”江逾朝收回手,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,“再敢骗我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着谢承渊掌心的伤口,声音冷下来,“我便真的剜了你的心。”
谢承渊却抓住他的手腕,将带血的掌心贴在他手背上:“朝朝,这里早就被你剜走了。”
他的眼神太过炽热,烫得江逾朝几乎要落荒而逃。
“云舟哥哥!”幼童的声音从门后传来,小家伙探着脑袋偷笑,“你们在玩什么呀?”
江逾朝猛地抽回手,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。
谢承渊也有些窘迫,连忙转身假装整理药架,却碰倒了一排药罐,发出“叮当”的响声。
“没什么。”江逾朝瞪了谢承渊一眼,对幼童说,“去把外面晒的艾草收进来。”
幼童做了个鬼脸,却乖乖跑开了。
医馆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,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谢承渊看着江逾朝泛红的耳尖,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,十年来第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。
“朝朝,”他轻声说,“当年在金銮殿……”
“过去的事不必说了。”江逾朝打断他,将金疮药涂在他掌心,动作有些粗暴,“现在你是医馆的护工,做好你的活。”
谢承渊任由他动作,看着他低垂的眉眼,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午后,江逾朝坐在军营帐篷里给他包扎伤口,阳光透过帐帘洒在他身上,像镀了层金边。
那时他总嫌他唠叨,嫌他管得宽,现在却只想把人揉进怀里,再也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