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试试能不能修复。”他头也不抬地说,指尖捏起细针,却在碰到焦木时顿了顿。
谢承渊从背后抱住他,下巴抵在他发顶:“朝朝,别费力气了,我再给你绣一幅。”
“你?”江逾朝回头看他,眼里带着笑意,“谢将军拿剑的手,能拿绣花针吗?”
“能。”谢承渊接过针线,指尖却在发抖。
当年他嫌江逾朝绣花费神,现在才知道,每一针每一线里,都藏着说不出口的情意。
针穿过焦木时卡住了,他用力一扯,针尖扎进手指,血珠落在残屏上,像当年江逾朝绣错时落下的血点。
“笨手笨脚的。”江逾朝嗔怪地拿过他的手,放在唇边轻吮,“当年我绣屏风,也常扎到手,你还笑我娇气。”
谢承渊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
他想起那时江逾朝总在灯下绣花,指尖缠着布条,他却只顾着看兵书,还嫌烛光晃眼。
“朝朝,”他声音哽咽,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”江逾朝打断他,用帕子裹住他的手指,“再道歉,这残屏可就真修不好了。”
两人凑在桌边,一个小心翼翼地清理焦木,一个笨手笨脚地用金箔修补金线。
谢承渊的手指总被扎到,江逾朝就一次次替他吮去血珠,末了还要笑他:“谢将军的手,还是握剑比较合适。”
“不,”谢承渊握住他的手,“握你最合适。”
夕阳西下时,残屏上的千军万马终于有了轮廓。
江逾朝看着修复的部分,忽然想起什么,从箱底拿出半幅《千里江山图》——那是谢承渊当年藏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