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地的石壁渗着寒气,连烛火都燃得发颤,映得谢砚辞的影子歪歪扭扭贴在墙上。
他盘腿坐在地上,身前摆着那只白玉药碾,里面盛着之前碾好的药渣粉末。
混着江逾朝灵泉痕迹的药渣,此刻正等着他的血来做引。
月白道袍的袖口早就被血浸透,凝成暗沉的红。
谢砚辞抬手,指尖划过腕间,没有用灵力止血,任由鲜血滴进药碾里。
血珠落在粉末上,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淡红色的雾气慢慢升起,腕间那缕残魂像是被吸引,轻轻晃了晃,淡蓝的微光比之前亮了些。
“逾朝,你看,这药渣还能用。”谢砚辞的声音很轻,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,指尖轻轻碰了碰残魂,指尖的温度比平时热了些。
那是动用禁术的征兆,也是道心开始破碎的信号,“再等等,我很快就能让你回来。”
他拿起药碾的玉轮,慢慢碾着血与药渣的混合物。
玉轮转动时,他想起江逾朝之前总在熬药后偷偷用灵泉润这药碾,那时他只当没看见,甚至觉得没必要,现在才知道,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,全是江逾朝藏在心里的暖意。
“之前我总嫌你麻烦,嫌你渡灵泉时太慢,嫌你……”谢砚辞的声音顿了顿,喉结动了动,一滴眼泪落在药碾里,和血混在一起,“现在才知道,我有多蠢。你明明那么好,我却把你推去挡雷,让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突然闷哼一声,胸口传来尖锐的疼。
那是道心受损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