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阳光透过丹房的窗棂,落在案几上的白玉药碾上,把碾槽里的淡蓝灵泉印照得像碎了的星星。
江逾朝正坐在蒲团上,用布擦拭刚炼好的丹药瓶,谢砚辞则站在旁边,帮他把分拣好的草药归置进竹篮。
两人的动作都很轻,丹房里只听得见布料摩擦和草药碰撞的细碎声响,像浸了药香的时光,慢慢淌着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门环敲击木门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这份平静。
谢砚辞的动作顿了顿,下意识地往江逾朝身边靠了靠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,像是在确认他在身边。
江逾朝抬头看他,眼里带着一丝疑惑,谢砚辞却只是摇了摇头,走过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是清云宗的玄真长老,头发已经半白,身上还穿着宗门的深灰长老袍,手里拄着一根雕着清云纹的木杖。
他看到谢砚辞时,眼神先是亮了亮,随即又暗了下去。
谢砚辞身上的月白道袍早就换成了玄黑长袍,袖口没有清云纹,眼尾还带着入魔后未褪尽的淡红,哪里还有半分当年“谪仙圣子”的模样。
“圣子……”玄真长老刚开口,就被谢砚辞打断,语气冷淡:“玄真长老,我早已不是清云宗圣子,该叫我谢砚辞。”
玄真长老愣了一下,握着木杖的手紧了紧,终究还是改了口:“谢施主,老衲今日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他侧身往丹房里看了一眼,目光落在江逾朝身上时,带着几分复杂,“清云宗如今乱得很,弟子们人心惶惶,几位长老商量着,只有你能回去主持大局,让宗门复兴。”
谢砚辞的眉头皱了起来,他往身后退了半步,刚好挡住了玄真长老看向江逾朝的视线:“我不会回去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,“当年我离开宗门时,就说过再也不插手清云宗的事。”
“可宗门是你从小待到大的地方!”玄真长老的声音提高了些,带着急切,“你是掌门亲选的继承人,若是连你都不管,清云宗就真的完了!”
他说着,又看向江逾朝,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劝说的意味:“江施主,你劝劝谢施主吧。他以前最听劝,你跟他说,宗门需要他,只要他回去,以前的事……老衲保证,没人会再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