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尘落尽,纸烬初生

江逾朝撑着地面坐起来,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星际制服,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,袖口还沾着一点未干的墨渍。

他抬手摸向胸口,翅膀吊坠还在,只是旁边多了一样东西。

一枚冰凉的、带着细痕的旧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一个模糊的“顾”字。

“江翻译!你怎么蹲在这儿?顾先生在报社等你翻译日文稿件呢!”一个穿着短打的报童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刚印好的《沪江日报》,递到他面前,“快去吧,顾先生今天脸色不太好,像是在气头上。”

江逾朝接过报纸,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质感,才真正意识到。

星际的星空已经远去,现在是民国二十六年的上海,硝烟与纸墨交织。

他的新一场“追妻火葬场”,要从这张报纸、这个叫“顾晏辞”的男人开始了。

他站起身,掸了掸长衫上的灰尘,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闷咳。

是新位面身体的旧疾,低烧和咳血的病根,已经在这具身体里扎了根。远处的炮火声又近了些,江逾朝握紧手里的报纸,朝着报童指的方向走去。

石库门的尽头,《沪江日报》的招牌在灰蒙蒙的天光下,泛着陈旧却坚定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