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血顺着针管缓缓流入水晶瓶,江逾朝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快速下降,意识也开始涣散。
他看着塞缪尔,那个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晶瓶,眼神里满是急切,仿佛那里面装着他的全部希望。
自始至终,塞缪尔没有看他一眼,没有问过他疼不疼,没有在意过他是不是快要撑不住了。
“够了……再抽就真的没了……”江逾朝气若游丝,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,塞缪尔的脸变得模糊不清。
可没人听他的。
侍从还在继续按压他的手臂,想让灵血流得更快一些。
水晶瓶里的血液渐渐装满,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,那是纯澈灵血独有的色泽。
塞缪尔立刻接过水晶瓶,快步走到老长老面前,小心翼翼地将灵血喂了进去。
老长老喝完灵血,原本苍白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,呼吸也平稳了不少。
塞缪尔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缓和。
而江逾朝,在看到那一幕后,终于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逾朝在一阵刺骨的寒冷中醒来。
他躺在地下室冰冷的石板地上,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,单薄的衣服被血渍浸透,黏在皮肤上,又冷又难受。
他想动一下,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,稍微一用力,胸口就传来剧烈的咳嗽,一口鲜血直接呕了出来,染红了身下的石板。
他挣扎着抬头,看到自己的青铜药箱被打开了,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,有的被踩烂,有的沾了灰尘,再也无法使用。
那是他唯一能缓解自身痛苦的东西,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城堡里最后的慰藉,现在也被毁坏了。
江逾朝伸出手,想去捡那些散落的草药,指尖却只是无力地划过地面。
他看着空荡荡的牢笼,看着被打开的药箱,看着石板上自己的血迹,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塞缪尔终究是不在乎他的死活的。
在那个吸血鬼眼里,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,只是一个能提供灵血的工具。
有用的时候就拿来抽取,没用的时候,或许就像垃圾一样被扔掉。
咳嗽声越来越剧烈,江逾朝蜷缩在地上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,也不知道小镇上的孤儿们怎么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