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煜的手指摩挲着香囊上的蒲公英刺绣,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:“想记住每一次被你治愈的感觉。”
他顿了顿,喉结动了动,“以前总以为是药剂起效了,是你的魔力在压制反噬,后来才发现……”
他抬起头,暗紫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,像落了星光:“每次你靠近,我胸口的疼就会轻一点,不是因为魔法,是因为……是因为看到你就安心。那时不懂,以为是禁术反噬的错觉,现在才明白,那些心跳加速的瞬间,根本不是因为魔力紊乱。”
江逾朝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顾承煜忽然伸手,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,指尖带着阁楼里灰尘的味道,却烫得惊人:“是因为你,朝朝。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。”
一个香囊从江逾朝膝头滚落到地上,里面的蒲公英绒毛撒了出来,像细小的白色星星,飘了顾承煜一脸。
有一朵粘在他长长的睫毛上,随着眨眼轻轻颤动。
江逾朝忍不住笑了,伸手想去拂掉那朵绒毛。
指尖刚碰到他的睫毛,顾承煜就像被烫到一样闭上眼,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的掌心很热,带着薄茧,握得不算紧,却让人挣不开。
江逾朝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,顺着手腕蔓延到心里,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。
“别动。”顾承煜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低下头,在江逾朝的指尖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很轻的一个吻,带着点虔诚,落在指腹上,像羽毛扫过,又像火星落在雪上,瞬间燃起温热的火苗。
江逾朝的指尖蜷了蜷,想收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。
蒲公英绒毛还在两人之间飘着,阁楼里很安静,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窗外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。
顾承煜睁开眼,睫毛上的蒲公英绒毛已经掉了,暗紫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江逾朝的脸。
他慢慢松开手,指尖却顺着江逾朝的手腕滑上去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这些香囊,我用魔法保存着,里面的魔力残片一点都没散。”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,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的骄傲,“等以后我们老了,走不动路了,就坐在壁炉边,打开一个,就能想起今天——你在阁楼里笑我睫毛上沾了蒲公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