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油灯在桌上摇曳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,纠缠成一幅模糊的剪影。
晚照指尖摩挲着那块琥珀,表面已被抚得温润无比,在灯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。苍雪静静注视着他紧绷的侧脸,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“你要把这块坠子拆开吗?”她轻声问。
晚照摇头,琥珀在他掌心翻转:“拆开了也不过是一块芯片罢了,取出来有什么用?”
苍雪用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绷带:“万一我的脑芯片可以读取它呢?”
晚照明白她要做什么,连忙制止:“雪儿,你不会想是再做一次记忆移植手术吧?不行,小师妹和十三说,你脑中的芯片已经碎得太多了,不能再动手术了。”
“又碎了?”
“是,我们都猜想也许和你从裂谷中坠落下来有关。而且,落入裂谷以来,我发现你也多愁善感了许多,也许就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我变得多愁善感吗?”
晚照笑了笑:“我总记得以前你受了再大的痛苦和委屈也从来不哭,性子淡淡的。可自从和我在一起,你都哭过多少回啦?”
苍雪怔了怔。她忽然意识到,自从坠入裂谷后,那些曾经被程序压制的情感,如今正如春藤般疯长。曾经的她心无波澜,现在却会为一句情话红了眼眶。
想到这里,她红了脸:“我变弱了。”
晚照的拇指抚过她的长发,声音温柔得不像话:“是我的雪儿变得鲜活起来了。“
灯花突然爆了个响,琥珀坠子在光影交错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。苍雪问:“你不想知道地下人的来历?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,但是长得却大相径庭?你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有孔雀骨?”
“我想知道。可是……”晚照将那坠子轻轻放在苍雪掌心:“不管里面藏着什么,都不值得用你的安危去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