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,工地上热火朝天。
宁德,却战争阴云笼罩。
帅案上,军报堆积如山,皆是明军节节胜利的消息,陆地防线接连告急,海上明军舰队更是封锁了他的退路。
陈友定猛地站起身,双手背在身后,在营帐中来回踱步,脚步急促而沉重,踩得地面尘土飞扬。
“难道我陈友定,真的要败于朱元璋之手?”他低声喃喃,声音中满是不甘。
帐外传来脚步声,副将匆匆入帐,单膝跪地,声音颤抖:“大人,城门马上就要失守,我们……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陈友定紧咬下唇,腮帮子鼓起,双手紧紧握拳,指关节泛白。许久,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中原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处,准备船只,我们去琉求岛。”
副将惊愕地抬头,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:“流求岛?那地方……”
陈友定抬手打断他:“不必多言,此事就这么定了,今晚就出发,避开明军舰队!”
深夜,陈友定带着残部,隐迹潜形,副将已经准备好几艘破旧的战船,船身斑驳,在夜色中摇摇欲坠。
陈友定第一个登上船,回头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,眼中闪过一丝愧疚:“兄弟们,委屈大家了,等我们到了流求岛,再图生机。”
战船在波涛中艰难前行,陈友定站在船头,双手紧紧握住船舷,指缝间泛出白色。他望着茫茫大海,心中五味杂陈。
曾经,他率领大军在福建纵横驰骋,何等威风,如今却如丧家之犬,逃亡海外。
海浪一次次涌上甲板,打湿了他的衣衫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,似乎在寻找着那已消逝的辉煌。
数日的漂泊后,他们终于抵达流求岛。庆幸岛上还有八千驻军,足以震慑岛上的土人。
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,陈友定已心灰意冷,雄心壮志消磨殆尽。
他坐在营帐中,望着手中的笔,许久,写下了给朱元璋的国书,言辞谦卑,表明愿退守流求,自此大明是大明,流求是流求,永世不登中土,井水不犯河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