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秋来九月八，扬鞭催马踏京都。

霜凝铠甲寒生刃，风卷旌旗影蔽途。

欲破重城惊敌胆，且寻故迹访遗姝。

长街踏碎公卿骨，焰噬武魂烬作墟。

室町幕府通过“三管四职”制度管理武士家族。三管领即斯波、细川、畠山三家；四职为赤松、山名、一色、京极四家，各家族的「氏系图」需提交幕府备案。

这就给了朱文正致敬黄巢的机会：按图索骥，对照家谱点名式杀人，一个都跑不了。

朱文正抚过扇面上的朱砂诗句，指腹擦过"冲天香阵透长安"几个字时微微发颤。

当第一声发炮弹炸响在二条城时，朱文正看着城寨上炸开的缺口，恍惚间看到了南京中华门被攻破的惨状。

妇女的哭嚎、孩童的惨叫、长江里漂浮的尸体...他猛地握紧缰绳，战马嘶鸣着冲进城门。

斯波宅邸的樱花树在火光中扭曲成血红色。朱文正看着士兵将斯波家的幼子按在石阶上。

"一个都不能留！"他挥刀斩断廊下悬挂的家纹灯笼，"斩草不除根，春风吹又生。今日不灭其种，他日必成大祸！"

细川家的女眷们被驱赶着坠入护城河，她们的和服在水中翻涌，像极了秦淮河上浮起的层层素白尸体。

朱文正站在岸边，任由血水漫过马靴。蓝玉捧着氏系图候在一旁。

"殿下，真要...？"蓝玉想到朱文正刚刚下的军令，心惊胆寒喉结滚动，看着山下逐渐燃起炊烟的京都城。

＂破城的安民告示刚贴上不久，将公家和武家杀光就算了，真的还要向无辜的平民百姓挥刀吗？＂

朱文正虽然嗜血残暴，但对待被征服的平民一向是怀柔汉化为主，像这样无差别屠杀还是第一次见，难道真的是朱棡之死刺激了他，所以才这样血腥复仇？

可他不知道，朱文正复仇不只是现在之仇，还有未来之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