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卫见身份暴露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,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,顿时七窍流血而亡。
毛骧蹲下身,从侍卫怀中搜出半枚刻着"赵"字的腰牌,冷笑道:"果然是你!"他起身望向囚车,确保人犯无恙后,下令道:"收队!"
当夜,英王府地牢里火把摇曳,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赵相机被铁链吊在刑架上,蟒袍沾满泥污,乌纱帽歪在一旁,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。
毛骧将染血的飞镖拍在案上,厉声喝道:"认得这暗器吗?今日菜市口劫囚,你还有什么可说?"
"我不知道!"赵相机梗着脖子,眼神却在看到侍卫尸体被拖进来时瞬间凝固。他的脸色变得惨白,嘴唇微微颤抖。
就在这时,浑身是伤的师爷被押了进来,他强撑着喊道:"赵公公,您让我改的账本,英王殿下都看过了!那些粮食......那些粮食都......"
铁链坠入石槽的声响在阴冷的地牢里炸开,赵相机被粗鲁地掼在刑架前,袍服蹭过青砖,碎成几缕黯淡的流光。
毛骧将烧红的烙铁重重砸在案几,火星溅到赵相机颤抖的鞋面上,烫出焦黑的窟窿。
赵相机喉咙里发出呜咽,突然瘫软在地:"我说!全都说!"他的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,血混着泥浆洇开,"二十万斤粮食,都卖给了郭桓!"
话音未落,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回响,正在受审的皇庄师爷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:"郭桓说有赵公公撑腰!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啊!他还说......还说这些粮食能换来金山银山!"
朱文正从阴影中缓步走出,蟒袍下摆扫过满地水渍。他俯身拾起赵相机掉落的乌纱帽,帽顶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:"继续说,郭桓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?"
赵相机颤抖着开口:"郭桓在城西有二十处暗庄,粮食都存放在那里。他说......他说这些粮食能卖个好价钱......"
"卖给谁?"朱文正的声音冰冷如霜。
赵相机沉默良久,终于吐出几个字:"察合台汗国......"
地牢内一片死寂,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。朱文正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亲自部署的经济封锁线在脑海中浮现。
为了遏制西域势力扩张,他以“衡山之谋”,诱使东察合台汗国该牧羊为种棉,这事只有少数几个机要部门知晓,户部正是其中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