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哦?那如果是你们欧罗巴教皇请我来的呢?"朱文正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响指,侍从立即托着紫檀木漆盒上前。
盒盖开启的瞬间,一股龙涎香混着羊皮纸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,最上方正是一卷用金线捆扎的密函,封印处镶嵌的教皇戒指印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使者狐疑地拿起画卷展开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那是罗马教皇的手书,羊皮纸上的拉丁文墨迹未干,字里行间充斥着对欧洲分裂教会的愤怒:"恳请东方圣王朱文正,荡平阿维尼翁伪教宗及其附庸……”
英格兰,就是其中之一。
信件末尾还盖着三重印玺,其中一枚正是三年前约翰神父冒死送往东方的密信同款。
"这不可能!乌尔班六世绝不会……"使者踉跄后退,撞倒了身后的青铜烛台。火焰舔舐着波斯地毯,却无人在意这突如其来的混乱。
"信不信由你。"朱文正展开几卷画轴,丝绸在海风中猎猎作响。
画中,安妮身着金线绣制的霞帔,与朱文正携手站在飞檐斗拱的宫殿前,或是依偎在他怀中,共赏绽放的烟花。
最令使者窒息的一幅,竟描绘着两人相拥而眠的场景,安妮颈间的波希米亚狮徽与朱文正腰间的龙纹玉佩交相辉映。
"这些...这些都是假的!"使者声音颤抖地吼道,羊皮卷在他手中揉成一团。
"真假重要吗?"朱文正挑眉,翡翠扳指重重磕在扶手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当这些画像传遍欧洲,所有人都会相信,安妮公主已经是本王的人。贵国国王的脸面,王室的尊严,都将被狠狠踩在脚下。"
他转头看向安妮,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,"公主殿下,您说是不是?"
安妮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肤。她恨朱文正将自己当作棋子,可当使者说出"未婚妻"这个词时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些被兄长当作筹码的岁月,得知要嫁给陌生国王时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