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殇压抑的喘息声近在咫尺，他垂落的发丝间有细小的齿轮在转动，戴瑶这才惊觉他耳后藏着微型的精神力抑制器——就和三年前她在拍卖会失手炸毁的违禁品一模一样。

“你的心跳声……”许殇沾血的手指突然抚上她颈侧，鎏金眼瞳闪过一丝错愕。

戴瑶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正在愈合的伤口里，有青铜色的光粒顺着血管流向指尖。

作战服警报器显示她体内正在生成某种未知能量场，而探测仪残留的界面上，代表生命值的数字正与许殇的数值产生共振式波动。

祭坛底部传来机械博士虚弱的笑声，戴瑶转身时只看见半截融化的机械臂抓着她的探测仪外接存储器。

许殇的煞气迟了半步，存储芯片在黑色液体中爆开的瞬间，戴瑶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——八岁典当行老板诡异的微笑，蓝灵灵体深处被锁链缠绕的少女轮廓，还有许殇战甲裂缝里时隐时现的星际监狱编号。

“契约成立了。”蓝灵最后的声音化作一阵带着铁锈味的风。

戴瑶抬手想抓住空中飘落的青铜粉尘，却发现右手背的血管不知何时变成了暗金色。

许殇的羽翼碎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，他胸口新生的星图正在与戴瑶掌心的钥匙印记产生共鸣，那些纹路延伸到指尖时，突然全部隐入皮肤之下。

戴瑶摸着突然完好如初的心口，探测仪残留的余温让她想起典当行老板当年塞给她的那颗薄荷糖。

当许殇的煞气再次笼罩过来时，她突然嗅到他战甲深处透出的、与青铜棺椁完全相同的气味——那是星际黑市最高级别拍卖品才会使用的永生花防腐剂的味道。

戴瑶的指尖在血色印记上游移，那些暗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随着呼吸起伏。

她突然想起典当行地下室里那盏会吞噬声音的青铜灯——当年老板就是用这种纹路的拓印纸包裹赝品。

"契约要的究竟是力量还是灵魂？"她屈起手指挡住祭坛顶端倾泻的紫光，作战服纤维在强光中发出蚕食桑叶般的细响。

许殇指缝间渗出的暗金血液突然变成半透明，戴瑶这才注意到那些液体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微型齿轮。

小主，

许殇掐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，战甲残片刮擦出带着火星的痕迹："你以为那些星辉是馈赠？

看看祭坛底部！"

戴瑶的作战靴碾碎了两颗正在蠕动的青铜矿石。

透过裂缝，她看见下方三百米处的巨型齿轮组正在吞噬蓝灵消散时的光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