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椁开启的瞬间,赤璃脚尖一颤,几乎要往后缩半步。玄寂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棺中那张脸——和她长得一模一样!
血雾在密室里翻滚,腥气冲得鼻腔刺痛,像是有人往你喉咙里灌了陈年的烂铜锈粉。壁画上的红光越来越亮,整间屋子仿佛被煮沸了。
“月泠。”玄寂的声音像刀子刮过青石板,“你要演到什么时候?”
月泠站在原地没动,视线落在棺材里的人身上,眼神混着火光与阴影:“你们不该碰她。”
话音未落,棺中女子猛然睁眼——
赤璃倒抽一口冷气,喉头发紧,瞳孔缩成针尖。
那双眼睛,空洞、灰白,像是被人挖出来晾干了两个月,却又诡异地渗出一抹猩红。
“她在等你们。”月泠低声说,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背面。
棺里的女人缓缓坐起,动作生硬得像是被人拽着线。赤璃向后撤了一步,机关傀儡已经在掌心滑出,指尖一挑,几枚银针破空而出,直奔咽喉要害。
但那女人只是微微抬手,银针在空中炸成粉末,簌簌落下。
“灵已经死了。”玄寂开口,袖口微微鼓起,“可这具壳……还在动。”
女人忽然咧嘴笑了,嘴角撕裂到耳根,露出一张非人的狰狞面孔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她说。话语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,是从四壁、从地板缝,甚至从你耳边骨钻进来的,混杂着无数低语,像是地下埋了几百个死人,正齐声说话。
壁画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一层层更古老的图案,仪式、活祭、剥魂、炼体……
赤璃胸口发闷,心跳加快,伤口又渗出血来,黑色的血滴在地面,顺着裂缝爬行,渐渐与壁画纹路融合。
“她的血……”她喃喃道,低头看自己指缝间流淌的液体,“不对劲。”
玄寂一把抓住她的手,血液在两人皮肤之间泛起微弱荧光:“这是幽冥殿主留下的印记。”他顿了顿,“是引路的血。”
轰然一声巨响,整座密室震动起来,墙壁崩裂,一道巨大的裂缝在他们脚下张开,血雾如潮水般涌出!
“走!”玄寂扯住赤璃的手臂,身影一闪,直奔出口。
门口站着月泠。他没动,面具下眼神晦暗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