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去茗娘住所那块颇有距离,毕竟一个是东城区,一个是北城区。
沈曼离开店铺的时候央求甜品店的小二帮她送了封信,简而言之就是请假,弄完一切跟着茗娘往北城区走。
各大城区布置出奇的相似,渠荟城那边也是东边贵,什么达官贵人都住在东边。
究其缘由大概和王城的布置有关,王宫就在王城里的东边。
北城区变化不大,多的是一些贩夫走卒,整个楼群比东边那块简陋不止一点。
到了某个小路口,两人进入一个巷弄。
乍一进去,沈曼就觉得空间逼仄了不少,两人走在一起稍微晃荡些就能碰到黄土墙壁。
泥土路子坑坑洼洼,屋舍旁边随处可见野花野草从缝隙中冒出来。
不经意在某个角落头还能看见随意摆放的破家具,残缺的桌椅,坏掉的篮筐。
茗娘家白天无人,沈曼进去坐等她拿东西,就这点间隙,她四周打量,忽地发现茗娘家比自己记忆中的要破败。
墙角斑驳,缝隙有镂空,光线不断从那里打进来,屋顶也没密实,也能看见几处漏光。
泥土地板也是坑坑洼洼,几件老家具面有瑕疵,就是自己坐的这种椅子背部都有断痕,桌角颜色不一,瞧着是修过的。
也是奇怪,以前她怎么没有这种感觉,今日一看,完全就是恍若隔世。
是她习惯了浮山学堂的那些好陈设了?
也不是,当初刚到渠荟城,她和段觅觅租的那屋子也不见得多好,只是瞧着也比这里密实些。
想了想能有这番感触不外乎是自己心态发生了变化。
以前她初来乍到,本就对这个世界迷迷糊糊,不知所谓的状态。
犹如一个孩童,旁人带着大街上走一遭,只是看个大概,具体有什么东西一问是三不知。
每日关心的东西无非是安全不安全,饿不饿,暖和不暖和。
当时的她,内心总是烦乱焦虑,想法也是又急又极端,压根没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东西。
可现在她心已经变得踏实,脑子里知道的事情也多。
有这么个机会故地重游,再顾往昔,莫名多了几分感慨。
这才一年多一点,她的人生真的是大变样,若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,她怕是都不敢相信。
思及此,沈曼再度加深了对茗娘的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