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霞接过灯笼笑:“这艾草得翻三遍才好,我想着明儿给音音煮水。”
她忽然抬头,“阿城,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?”
“哪能。”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个热鸡蛋,“我娘说当年怀我时,盼了三年才怀上。”
他蹲下来帮着翻艾草,“大嫂放宽心,该来的总会来。”
余霞的眼泪忽然掉在艾草上,混着月光亮晶晶的:“我就怕远正心里不痛快,他总说想要个像二柱子那样的小子。”
“大哥不是那意思。”傅煜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。
余霞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却带着笑:“这死鬼,心里啥都门儿清,嘴上偏不说。”
她抹了把脸,“前几日我看见他偷偷给庙里的功德箱塞钱,回来还跟我说没去,准是求菩萨保佑能有个孩子。”
“这不就结了。”傅煜城翻着艾草笑,“大哥心里装着你呢。真有了孩子,他准得把孩子宠上天。”
余霞忽然往他手里塞了把晒干的薰衣草:“给音音装枕套用的,我今儿采的,比去年的香。”
她站起身拍了拍围裙,“回去吧,别让音音等急了,孕妇觉多。”
傅煜城刚进屋,就见云棠音披着衣裳坐起来:“大嫂走了?”
“嗯,给你留了薰衣草。”他把草叶往竹篮里放,“说明儿一早就来教我缝枕套。”
云棠音往他怀里钻了钻:“大嫂这是把心放宽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,余霞果然拎着蓝印花布来。蒋建华也揣着针线笸箩凑过来:“我娘家说这布上的竹枝纹是吉祥兆头,给孩子做枕套准能睡安稳。”
三人围着竹制的小方桌忙活,余霞飞针走线的样子比蒋建华还利落。
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块糖:“大嫂这针脚比绣娘还齐整,等孩子落地,我请你给做百家衣。”
余霞的脸亮起来:“真的?我这就回去翻箱底,把我陪嫁的花布都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