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柳四娘子和婆子见其出手阔绰,不禁两眼放光,喜上眉梢。
而且这么一锭银子,只要“品茶”。品茶的客人一般完事儿就走,闹不了她们许久。
只是柳四娘子看着萧业英俊的模样有些可惜,这样的贵气公子都爱往那附庸风雅的青楼钻,她还从未碰到过这么俊俏的郎君呢!
柳四娘子扭了扭腰身,做出一副娇中含羞的模样,朝萧业挪去。
萧业指了指案几对面,清淡的声音道:“你坐那。”
柳四娘子虽是个风月场里调笑的老手,但见萧业不怒而威的仪态,竟然有些发怵,不敢与其撒娇嬉闹,遂略带哀怨的坐在了对面。
那婆子上了茶,自觉的退了下去。
柳四娘子执起茶壶为萧业斟茶,飞了个媚眼,“郎君是第一次来濠口?”
“对,”萧业应道,“第一次来相州公干。”
柳四娘子打量了他一眼,赞道:“怪不得郎君一副富中带贵的仪态,原来是个官身呢。也是缘分,这濠口这么多花船这么多姑娘,郎君偏偏就上了四娘的这条船,这难道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?”
说罢,柳四娘子掩嘴娇笑。
萧业也轻扯下嘴角,拉过她的素手,俨然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。
“四娘的这双手,肤若凝脂,曲丽可人,为何不染蔻丹,岂不是更美?”
他在柳四娘子倒茶时便发现,她这双手没有蔻丹,是洗掉了,还是那凤仙花汁另有主人?
柳四娘子听了这话,脸上带着轻佻的笑,手指在萧业手心里轻轻画着圈,暗暗调情。
“郎君说得对,只是那凤仙花染蔻丹十分麻烦,奴家许久没有摆弄过它了,郎君若喜欢,四娘明日就染上。”
萧业状似惊讶,沉吟道:“哦?难道吴兄说的不是你?”
“什么?”柳四娘子不明所以。
萧业“啧”了一声,微敛着眉头看着她,语气轻浮,“吴兄告诉我,他前几日在相州遇到了一个女子,那染了蔻丹的手柔若无骨,惹人爱怜。色艺更是双绝,让他欲仙欲死,魂牵梦萦。哦,对了,吴兄就是吴浦石。”
萧业说着,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直直看着柳四娘子。
柳四娘子的脸白了又白,尖尖的下巴动了动,似乎在咬银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