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士们宿风露霜,枕戈达旦,外护边防,内安民治,这次舍生忘死地救了火后,发现救的竟是从自己和万千军士身上偷工减料的御寒衣物,心中愤慨可想而知!
皇帝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,“卫演呢?卫演怎么说!”
那禁卫军答道:“卫大人情急之下说了一句,‘这是给边防将士的,京中将士的棉衣不在此库中’,众军士听了更是愤懑不已!”
这是什么话?这不是故意为之吗?一时间,朝堂上炸开了锅!
魏承煦的脸瞬间阴了下来,但此时他身在大殿分身乏术,自然也无法及时应对,只是握紧了大袖下的拳头。
那禁卫军又道:“启禀陛下,御街外围观的百姓听说后,纷纷言说他们交的税务是为充军养兵,请求陛下彻查贪官污吏!”
话音刚落,魏承昱出列拜道:“启禀父皇,儿臣戍守黑山时,每年冬季都会发生军士冻死之事!边境气候恶劣,特别是北境,天气极寒!
兵部如此厚此薄彼,拿边境军士的性命当儿戏,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?还请父皇明查!”
户部尚书孔偃也站了出来,禀道:“启禀陛下,军费支出,户部均按兵部的申销拨给,并无少给拖延之事,还请陛下明鉴!”
言下之意,军费户部是给足了,至于兵部为何要以次充好就不关他们户部的事了。
寒门党和亲近燕王的大臣们听了,纷纷请道:“请陛下彻查此事,以安军心!”
皇帝几乎七窍生烟,火气比刚刚那阵烟雾还浓,这帮无法无天的污吏,简直无孔不入,无所不用其极!该杀!全都该杀!
“范廷!”
“臣在!”
“联合大理寺彻查!给朕彻查!一个也别放过!”
“臣遵旨!”
范廷领了旨,迅速出了宫门,一面派人通知萧业,一面召集刑部所有的能吏捕快,着令分头羁押兵部库部司的所有官员!
在甲防署的萧业一接到旨意,就对守在外围的大理寺众说了两个字“去吧。”
大理寺众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,一接令号,行动迅速的将库部司所有官员的家眷全都提了过来,严密看守起来。
两部门动作极快,合作无间,无一条漏网之鱼。
在得知家人已被严密保护后,又有驾部司郎中韦升的前车之鉴,库部司的罪官们识趣多了,纷纷踊跃交代问题,希望能够戴罪立功,很快便将卫演牵扯了进来。
有了指证,卫演被下了大狱。齐王魏承煦知道,他必须舍车保帅了。
透过刑部的重重防护,他给卫演递了口信:会保他不死,家人无恙,但他必须将此事止于自己!
卫演万念俱灰,事到如今,便是扯出廖明章和齐王又能怎样?不过是将一桩贪墨案变成了结党营私案,齐王与陛下毕竟是父子,受牵累的不过是自己家人罢了。
他没有选择,只能相信齐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