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廷明白了,他以为自己是齐王派来取他性命的人。
他拿起酒壶,将两个酒杯都斟满了酒,一一喝了。
又拿起筷子将每个菜都吃了一遍,完后擦了擦嘴。
“卫大人放心,我不是齐王的人,也没想过暗算你,这酒菜无毒!”
卫演虽对他刚刚的举动有些惊讶,但精明的眼中仍有戒备。
“我与你平素并无交情,你一个刑部尚书何必屈尊来看我一个阶下囚?”
范廷倒是坦然,直言不讳,“实不相瞒,范某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。
卫大人此次涉案,我知道背后定有其他人。只可惜卫大人不肯交代,独自揽下了罪责。
案子虽结了,但范某不死心,便去查了卫大人的履历。这一查,竟发现卫大人身上还有旧案!”
“什么旧案?”卫演眉头一拧,从鼻子里哼出一句。
范廷望着他,一字一顿道:“十二年前,青州饷司粮草案!”
卫演初时一怔,随后忽然大笑起来,酣畅淋漓,久久不止!
范廷对他的反应疑惑不已,一时竟措手不及。
隔壁牢房中,魏承昱、韩璋、吉常也对卫演出乎意料的反应面露惊讶。
三人看向萧业,却见他面色凝重,黑眸阴寒。
这笑声肆无忌惮,说明其中真有隐情!萧业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。
果然,卫演笑累了,由大笑缓缓转成了低笑。
范廷拧眉道:“这有什么好笑的?”
卫演喘着粗气,仍嘿嘿笑着,“范大人当真是好奇心重吗?”
“刑狱之人,凡事喜欢追根究底,这是自然!本官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之处!”
卫演面露得意之色,在牢中昂首挺胸的踱着步,那手镣脚镣叮当作响。
“既如此,范大人为何不去查卷宗?是卷宗上的供词大人不满意吗?”
隔着一堵墙的牢房里,魏承昱看了萧业一眼,萧业亦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从卫演的这句话几乎可以断定,此案定有隐情!
又听范廷道:“卷宗是死物,本官想查随时可以查。倒是卫大人当时任青州饷司的监察使,说不定知道些卷宗上没有的东西。
我这个人平生没什么爱好,唯爱探查刑狱之事。当年这件案子举国皆知,我也十分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