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过了酒,一饮而尽。
萧业干脆将酒壶拿了过来,隔着案几在小榻的另一端坐下,自己饮两杯,便给殷管管倒一杯。
而殷管管也不拒绝,全都接了。
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,这个空荡荡的宅院里,两个各自愁烦的人,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。
殷管管的脑袋越来越昏沉,心也越来越痛,没多久就有些醉了。
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,抬起两只手臂,垂眸望着自己大红嫁衣上绣着的精美茱萸纹和玉兔月桂纹,那寓意着福寿安康,如意团圆。
突然,她妆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容,“萧大人,多谢了,只可惜,辜负了你一番美意!”
萧业饮了一杯酒,真诚说道:“没有辜负,管管姑娘穿这身嫁衣很美,这便够了。”
殷管管忽然大笑起来,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话。
“够了吗?萧大人,你们这些男人啊,想爱美人儿,又放不下权力!满脑子阴谋算计,什么《高山流水》,什么《凤求凰》!你们配吗?配吗!”
萧业没有生气,平静答道:“管管姑娘骂的对,既然如此,姑娘为何又放不下徐仲谟呢?”
“徐仲谟,徐仲谟……”
殷管管笑了,直笑得眼泪流出来。
“他和你们不一样,他不懂音律,他也不爱听琴,他就是个没有心肝的人!”
突然,她又凄凉地哭了起来,“可他也是这世上最有心肝的人!”
说罢,她猛地拿起酒壶灌起酒来。
萧业声音清冷的劝道:“管管姑娘,再喝就醉了。”
话虽如此,手上却没有阻拦。
殷管管已经醉了,或者是她今晚十分想醉。
她拿着酒壶,纤细的玉手指了指萧业,“萧大人,你很聪明!我义父说你擅使诡计,心机深沉,果然不假!
所有人都以为徐仲谟为我着了迷,为我投靠了义父,连义父也这么认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