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廷舒了一口气,道:“好在萧大人察觉出了异样,这些字是被人剪下来,按纸的纹路对齐了拼贴在一起,若是仅凭肉眼,不用手摩挲细查,很难发现。”
萧业谦逊道:“下官只是偶觉不妥,也不敢确定,还是范大人心思缜密,竟想出了浸泡之法。”
范廷答道:“我是忽然想起有一种补书法,便是寻找年代相同的纸张,按纸纹修补,十分巧妙,难以察觉,这才大胆用了浸泡法,没想到竟真如此。”
萧业听后,仿若恍然,转身向谈裕儒道:“听说谈公善于修补古籍,的确有这种补书法吗?”
皇帝闻言也看向了谈裕儒,若非他刚刚才为燕王说过话,他此刻恐怕要疑心他了!
谈裕儒微微一笑,他一直旁观着,这么精彩的连环计、障眼法、贼喊捉贼,若非萧业提前在他面前自曝了,他还真如皇帝一般被蒙在了鼓里。
至于范廷,他一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和萧业一样演技高超,还是真不知情。
此时便道:“的确有这种方法,可见布局之人心思之机巧,谋略之深沉,用心之险恶,当真让人可恨可叹啊!”
萧业知道他是在点自己,此时神情便愈加谦恭。
皇帝听了谈裕儒这话,喟然长叹一声,“好啊,好啊!屠刀已经举起来了!好啊,好啊……”
范廷嫉恶如仇,此时见有了证据,便请旨道:“陛下,此事应当彻查!”
谈裕儒听了,犀利的目光转向了萧业,他搭了台子,唱了戏,东奔西走的劳累了一夜,该到索取报酬的时候了!
谈裕儒也很好奇,他铤而走险,剑走偏锋,到底图谋什么?
却见萧业接口奏道:“陛下,臣以为此事不能彻查。”
皇帝在听了范廷的请奏后,沉默不语,便是因为兹事体大,一旦彻查,不知将牵扯出什么。况且,今夜还有荧惑守心,实在不是彻查的时机。
现下又听萧业建议“不彻查”,便询问道:“萧卿有何见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