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福安胸脯拍的咚咚响:“指定不能把我大侄子弄丢了,丢了我也不能丢他。”
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,杨福平还是按着弟弟的头“呸呸”了两声,大过年的,说啥丢不丢的,谁都不能丢!
能一家人去天桥逛这个事儿,让杨福安兴奋的蹦蹦跳跳的。
拐进胡同的时候,来了个紧急刹车。
无他,胡同第一家的黄主任家,突然大门敞着,还点着灯。
那天晚上的情景,早被杨福平在家里重复了好几次。
对福安来说,这跟实景再现差不多。
扭头凑到他哥跟前儿,小声急促的说道:“黄主任家又被抄啦?”
杨福平也是一愣,哪能可着一只羊薅毛呢。
再说了,黄主任都带走了,哪来第二个黄主任被抄呢。
于是俩人没敢直接冲过去,也是贴着门边往里看。
院儿里还站着几个黑皮,看样子是正房屋里有人在说话。
杨福平捂着弟弟的嘴准备缓缓,万一经过的时候有人看见,盘查都是小事儿,说不定先迈左脚都是个错。
这个新政府,才上台了短短的几个月,比着小本子在时,没见有啥波动的各色杂捐,已经显示出来遮掩不住的贪婪本性。
俩人在胡同口找了个阴影处,靠墙准备等会儿。
小老百姓的智慧告诉他们,官面儿上的事儿,不能掺和,就别多看一眼。
俩手揣着袄袖子,兄弟俩在这个深冬的傍晚,吸溜着不自觉流下来的鼻涕。
离家还有一步之遥,想想都难受。
好在黄主任家里的这群人,并没有久坐的意思。
过了差不多一刻钟,就看见一行人鱼贯而出。
哥俩伪装成凑在墙角撒尿的样子,被忽略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