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叫醒福安,穿的厚厚实实的,兄弟俩一人背了大半袋子东西,熟门熟路的往黑市上摸去。
不知是临出门时杨远信口口声声的不放心,还是夜风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。
杨福平总觉着,这最后一遭买卖,有些不安稳。
黑市里上回拦住扳指老头的那两个爷们儿,不到半个钟头儿,已经路过自己小摊儿三回了。
虽说目不斜视,可看着就更怪异了。
杨福平心下一紧,怕是招了别人眼。
于是没等平日一卖个精光才罢手。
只看着两袋子去了一袋子半,咳嗽两声,就开始收拾。
福安一见哥哥动身,问都不问,帮着装袋子。
还没等俩人迈开步子。
只见黑市看场子的俩人中,高个儿的那个,站在了杨福平面前:“爷们儿,别走呀,我们七爷有请!”
杨福平借着微弱的灯光望去,来人方脸浓眉,此刻脸上挂笑,仿若有些不适应的样子,看着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。
人家客客气气的,杨福平也客客气气的试图辞行:“实在是来的时候就跟家里约好了回去的时间。
这不还剩点儿没卖完呢,得等到明天来了。
不知您口中的七爷,事儿关紧不关紧。
要不等我明儿来了再说?”
方脸汉子那么点儿笑一下子就没了:“七爷给你脸呢,过去说说话,推三阻四的怎么那么不爽快。
东西你这兄弟继续卖,七爷这边也用不了多长时间!”
杨福平垂眼略一扫量,人群里或远或近的不少于四五个人都盯着。
于是面色不改,拱手应道:“劳烦您稍等会儿,我跟我这小兄弟交代两句!”
于是当着来人的面儿,细细的交代福安:“东西什么价儿你也都知道了,少了不卖。
卖完了收拾完袋子先回家,路上跑快点儿,不用等我!”
福安低头没吭声,杨福平只当弟弟答应了。
跟在方脸汉子后面儿,拐进了黑市旁边的一个胡同里。
也就没看到,自他走后,福安就收拾起袋子,也出了黑市。
单只说杨福平进了胡同后,跟着迈进把头的大门敞开第一家。
堂屋里倒不是点的油灯。
屋顶悬着一盏电灯亮着,倒让初一进门的杨福平下意识的眯了下眼。
方脸汉子引见:“七爷,人我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