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一天三顿饭,点心全都不见了,好几天都不见香香的肉肉之外,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。
要不说苦难是促使人类文明进步的催化剂。
一周之后,没等留守妈妈刘翠芬调整菜单,似懂非懂的小锁跟小柱抱着大腿生气的提要求:“娘,吃肉肉!”
字正腔圆,听的清清楚楚。
晚上的饭桌久违的出现了两盘荤腥。
一盘土豆红烧肉,一盘木耳青椒肉丝。
这是俩孩子抗议之后,刘翠芬把门反锁,让红妞盯着弟弟们,匆匆上街去肉铺买的五花肉。
正好公婆这段时间早出晚归,也是出了大力了。
俩孩子碗里这回见着了咬着不费劲的肉肉。
只不过吸取积食的教训,一人就两块儿,多了没有。
听完刘翠芬说起俩孩子的趣事。
杨远信笑了笑,随即感慨道:“这回运垃圾,真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接触了。
跟别的人家一比。这几个孩子算是掉到福窝里了。
还能吃积食!”
反正已经吃的差不多了,杨福平示意他爹展开说说。
杨远信介绍自个儿见闻:“咱们这片儿清运垃圾的积极分子,都属于外五区。(没查到具体是外三还是外五,凭感觉选了个。)
咱们保里的分到了一个组,干活的时候倒也没分那么的清楚。
一块儿有个五十六的老太太,把自己家关乎生计的,唯一一辆运煤的骡车都贡献出来了。
自个裹着小脚,往筐子铲那些碎砖头渣子。
干的挺起劲儿。
中午都不带回家休息的,从怀里摸出个菜团子,吃完继续干。
那劲头,别提了。
还有个七十二的老爷子,一天到晚没停歇的从城里往城外运垃圾。
赶一天的驴车,驴都吐白沫了,他还有精神,我看着都腰疼!
跟着干了这么几天活儿,好些个三轮车夫与排子车夫不出去挣钱了也帮着运垃圾。
干累了之后,衣襟一撩去擦汗,身上的肋骨都根根分明。
······”
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尽相同。
刘老爷子听的连连感慨新政府民心可用。
只有石头歪头看奶奶:“奶,你是不是也裹脚了?”
这个话题,比冬天的水缸里的结的冰还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