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的王氏,国力鼎盛,远非今日吴国可比,族中筑基修士便有数位之多,甚至传闻有一位金丹老祖隐于深宫,威压四方,莫敢不从,我慕容氏当时修为最高的先祖,也不过是炼气后期,在王氏面前,与蝼蚁无异。”
慕容拓的语气平淡,却自有一份沉甸甸的重量。
“但一场剧变来得毫无征兆,据族史零星记载,王氏似是忽遭天谴,又或是惹上了无法想象的强敌,仅仅一夜之间,赤霞满天,王城剧震,其族中高阶修士死伤惨重,维系国祚的根基几乎瞬间崩塌,消息传出,举国动荡,各方势力野心骤起。”
慕容拓眼神沉凝,见慕容灵溪听得认真,心中稍安,继续道:
“而你我之先祖,当时的慕容家主,看准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,联合了另外几家同样心怀异志的臣属,以匡扶社稷为名,迅速控制了王都枢纽,而这过程当中……自然少不了血腥清洗,尤其是对王氏宫闱及其肱骨之臣为甚。”
言至于此,慕容拓长叹一声,肩头微微下沉,流露出几分疲惫,他摇摇头,继续道:
“但斩草却并未除根,王氏虽遭逢大难,却仍有几位嫡系靠着族中灵宝遁逃,而分布城外的旁系与宗亲更多,当时我慕容氏实力有限,那位炼气后期的先祖拼尽全力,也只是重创了试图反扑的王氏残余力量,却终究……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“这便是得国不正的由来。”
慕容拓长长吁了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某种重负,轻声道:
“我慕容氏一族继承了王氏的江山,却始终未能彻底清除前朝遗脉,这便成了历代吴王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,一份难以言说的心病,总担忧其有一日会卷土重来,总担忧其有一日会得到机缘,积蓄力量,卷土重来,或许……后来我慕容氏国运多舛,族中修士难有大成,诸多劫难亦与此有关,就像是某种……无法挣脱的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”
慕容灵溪听罢,沉默了许久,方才开口问道:
“兄长为何要与我言说此事?这等秘辛一旦传出去,势必会对我慕容氏造成冲击。”
慕容拓轻叹一声,眼中神色流转,低低道:
“之所以告知于你,自然有其缘由,我这一脉子嗣稀薄,不见灵光,后宫妃嫔又几乎全遭那邪修玷污,自是不能再留……”
慕容灵溪柳眉微蹙,沉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