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:“来得正好!”
“好,正好试试现在的成色。”严星楚冷声下令道:“”
他转身下令:“田进,命令所有飞骑炮上船,所有岸防炮位进入战备状态!修复好的那五艘战船,另再调二十艘完好战船,由老弟兄带队,米和、林勇他们……也挑几个技术最好的上船,充当临时顾问!我们要让东牟知道,青州港,再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!”
“是!”田进轰然应诺,眼中战意升腾。
青州港内,气氛陡然紧张起来。
田进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,海风带着咸腥气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。他听着斥候的回报,眼中寒光闪烁,却没有立刻下令出击。
“五十艘镇海府的船……看来是上次没打疼他们,又来送死了。”田进冷笑一声,随即下达了一连串让部下有些愕然的命令,“传令!从内海湾拖出二十五艘上好战船,包括那几艘刚修好、补丁都还没干透的,全部给我拖出内海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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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,拖出去我们就成了靶子了。”参将李为不解。
“就是当靶子!”田进语气斩钉截铁,“但不是白当。把船给我横七竖八地搁浅在近岸浅滩,弄出搁浅、废弃的假象!船上插几面破旗,甲板上撒些木屑杂物,越狼狈越好!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,解释道:“东牟人上次占了便宜,以为我们水师不堪一击,必然骄横。他们一定会靠得更近,要么想俘获,要么想彻底摧毁,那时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但所有人都明白了。这是要诱敌深入,关门打狗!
严星楚在岸防炮台听到了田进的计划,微微颔首。
田进用兵,果然不拘一格,陆上的埋伏战术,竟被他用到了海上。
他沉声道:“通知所有岸防炮位,校准射距,覆盖近岸五百步到八百步海域!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开炮!飞骑炮队,按计划登船隐蔽!”
命令迅速执行。
鹰扬军的士兵们虽然对海战陌生,但执行命令毫不含糊。
一艘艘战船被费力地拖出相对安全的内海湾,故意在靠近主港区的浅水区“搁浅”或“弃置”,有的甚至斜斜地撞在一起,一副溃败后狼藉的景象。
田进亲自登上了其中一艘经过加固、配备了十门飞骑炮的中型战船,作为诱饵和指挥中枢。另一艘同样配置、由悍将李为指挥的战船,则隐蔽在稍远的一堆“弃船”之后。
然而,一踏上摇晃的甲板,田进就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,胃里翻江倒海。他强忍着不适,扶着船舷站稳,脸色有些发白。
“将军,您没事吧?”亲兵关切地问。
“没事!”田进咬牙摆手,心里却暗骂:妈的,在陆上纵马驰骋如履平地,到了这船上竟像个软脚虾!他环顾四周,发现不少跟他一样初次长时间待在船上的老兵们,也是脸色苍白,有人已经忍不住趴在船舷边呕吐起来。这仗还没打,非战斗减员就先出现了。
相比之下,李为倒是适应良好,他本是江边出身,水性不错,此刻正精神抖擞地检查着船上的飞骑炮和弹药。
几百名岛国男性遗民也被安排到各条船上,米和、林勇等十几名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岛国遗民,也分到了两艘主战船上。
看着鹰扬军如此布置,米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是深深的忧虑。
他走到李为身边,低声道:“李将军,贵军此计虽妙,但风险极大。一旦敌军靠近,万炮齐发,这些‘弃船’首当其冲,船上弟兄……”
李为眉头紧锁,他何尝不知这是火中取栗?
但眼下水师初建,硬碰硬胜算更低。“顾不了那么多了!米先生,你们熟悉海况,一会儿打起来,风向、水流若有变化,及时告知!”
林勇则默默检查着船体的关键部位,眼神坚定。
不多久,东牟镇海府的舰队终于出现在海平线上,黑压压一片,帆樯如林,气势汹汹。
正如田进所料,他们看到港口外那片“狼藉”的“弃船”现场,舰队速度明显加快,阵型也显得有些散乱,透着一股轻蔑和贪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