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识衍伸手一摸,抓下来一把黏糊糊的米粒。
“明日我就上书请求外调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。
季远安提醒:“晚了,殿下走前就给陛下送去了信,替你告了一个月的假。”
一个月啊!
李识衍笑笑:“他还真是满打满算!”
等半月后,祁蘅和桑余才风尘仆仆地回了江南。
一进府,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:
李识衍歪在太师椅上浅眠,素来一丝不苟的衣袍上沾着可疑的污渍。
小团子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,手里还攥着一支毛笔,墨汁画的满脸都是。
听到动静,李识衍睁开眼,沙哑道:“花看完了?”
桑余忍笑点头:“很美。”
祁蘅挑眉,附和。
“那就好。”李识衍轻轻把熟睡的孩子交给乳娘,起身整了整衣冠,“下官告退。”
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回头:“明年若还要去看花......”
李识衍看向桑余,继续说:“记得提前说一声。”
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“我……我好告假。”
讲实话,原本天天在心里骂祁蘅,说再也不来了,可看到桑余那么开心,他又觉得都值得了。
李识衍想让桑余年年开心。
——小剧场——
后来小世子又学会了一句话:“李叔最好”。
每次闯了祸就跑去抱着李识衍的腿喊这句话,百试百灵。
祁蘅很是不解:“我才是你亲爹。”
小团子眨巴着眼睛:“爹凶,梨酥好!”
桑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。
祁蘅觉得自己百密一疏,这招竟然适得其反了。
怎么李识衍在这个家的戏份越来越多了?
他回了书房,又默默给京城去了封信:李识衍心系国中要事,赶紧想办法把他传召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