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是恨不得当场就把那箱贺礼扔出去,甚至一把火烧个干净,再将云绮当众赶出公主府,方能解气。
昭华公主的质问刚落,谢凛羽第一个站了出来。他眉头紧拧,眼底翻涌着急切的维护与不忿,语气又气又硬。
“姑姑!蛇爬进箱子纯属意外,谁能提前预判?这又不是阿绮的错!真要论责,也是登记看管贺礼的下人办事疏忽,跟阿绮有什么关系?!”
昭华公主本就怒火中烧,被当众顶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听着自己从小疼宠的小表侄,一口一个“阿绮”喊得亲昵腻歪,她脸色瞬间铁青,看向谢凛羽的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。
“住嘴!”她厉声道,“要不是你这孩子硬要她来,本宫根本不会让这么个来历不明、身份低贱的人,踏进本宫为景宁精心筹备的满月宴!”
“这个云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把你迷成这副样子?满京城的高门贵女比比皆是,哪个不比这个冒牌货强上千倍百倍?!”
谢凛羽听到这话气血上涌,正要反驳,一旁的楚翊已率先开口。
他的声音冰冷刺骨,不带一丝温度,目光如寒潭般锐利,直直看向昭华公主:“身份低贱的冒牌货,昭华姑姑是在说谁?”
紧接着,霍骁的声音沉沉响起,语气冷硬而带着压迫感,让人不自觉胆寒:“云绮曾是本将的妻子,公主殿下这般肆意诋毁,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
裴羡也缓缓开口,语调清冷无温,每个字都透着霜雪般的疏离,却又带着无形的暗涌:“论身份低贱,云小姐至少是侯府娇养长大。而下官出身微寒,岂不是更没资格踏入公主府赴宴?”
楚翊神色冰冷如霜,周身气场凛冽。霍骁面容紧绷,眼神锐利如鹰,自带将军的威严与压迫感。裴羡则是清冷中带着几分疏离的对峙,气质卓然。
三人并肩而立,气场强强叠加,竟形成一股无形的威慑力,让周遭的喧闹瞬间平息,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。
满场宾客噤若寒蝉,无一人敢妄言,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,只暗中打量着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。
昭华公主万万没料到,自己不过是斥责了云绮一句,竟引得霍将军、裴丞相,还有她两个与她有血缘的亲侄子,齐齐站出来与她抗衡。
这让她又惊又怒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最后憋得发紫,难看至极。
他们这是……全都要维护这个云绮?!
这云绮是有什么本事,能让这些人身份最贵重的人全为她出头?
就在全场气氛僵持到极致,安静得能听见针落之声之际,宴会厅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。
那声音听着漫不经心,带着几分慵懒闲散,却又暗藏着与生俱来不容置喙的强势与无形压迫,一入耳便压过了场中凝滞的死寂。
“云绮送来的贺礼,是我为她准备的。昭华姑姑要怪罪,那便怪罪到我头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