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裂世界的尖啸被更深的黑暗溺毙。
光粒子湮灭的残像凝固在视网膜,如同垂死者刻入晶壁最后的诅咒。
混沌内核——那被双重光明本源洗练却引爆未知坍塌的熔炉核心——
卷着所有破碎的意志冲入位面罅隙,感知被强塞入绝对虚无的棺椁,
每一寸“存在”都在绝对零度的奇点中被反复碾轧。
黑暗并非永寂。
一种……粘稠、滞重、带着亿万腐朽菌丝代谢气息的脉动……
如同巨物在墓穴中的腐烂心跳……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穿透了冻僵的壳。
每一次搏动都震下神经末梢凝结的冰屑,剥落一层窒息的冻膜。
最终,是剧痛凿开了感官的坚冰。
坠落的质感并非想象。
坚硬、冰冷、带着绝对拒绝姿态的触感从背部传来,
如同被抛掷在铸造神体后废弃的亿万年炉渣山上。
这炉渣非沙非石,是某种更本质的存在被反复煅烧、
碾磨成细密结晶的尸骸,每一粒都沉得如同微型星核。
更浓烈的腥气——如同将百万吨腐败巨兽的血肉、枯萎的世界树根脉、
混同神只陨落后的凝固神血一道推入高压釜焖煮亿万年——粘稠地灌满气管、渗入骨髓。
空气浓稠到无法呼吸,每一次试图攫取氧气都像吞下滚烫的沥青混合着碎玻璃碴。
视野在浓得化不开的深绿与深灰的污浊中艰难聚焦。
身下是“尸骸山丘”,他陷在其中如同溺水的虫豸。
身下是蠕动的黑褐色苔藓,厚达数尺,覆盖了所有视野可及的“地面”,
覆盖了那些结晶炉渣的棱角,如同腐败神体渗出皮肤的最终油膜。
苔藓并非单纯植物,无数细微的、如同被碾扁的蛆虫骸的环节状菌丝在其下密集蠕动,
每一次搏动都带起整片“腐地”呼吸般的起伏。
光源……
没有!天穹被难以测度的“顶壁”封死!
那非石非岩,是由无数盘根错节、粗壮如山丘起伏、
表面覆盖着厚厚漆黑腐朽树皮纹路的巨硕藤根强行虬结、绞缠、填塞而成的盖板!
亿万根藤蔓彼此碾压、勒入对方腐朽的内质,
渗出如同冻结脓液的惨绿色、深紫色、腐败黄的不明粘稠液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