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周围的人群,三人来到了宴会广场,这里比彦阳第一次随同学们来的时候更拥挤,主入口前都排起了长队,但好在也不只这一个入口。邵红带着两人走向了东侧的一个入口,彦阳并不知道具体座次怎么安排的,所以和小兰一起,老老实实地跟着姐姐走。
从东侧入口进去,彦阳一眼就看出这里还是之前的布置——渐次变低的环状地带上摆着一张张木桌,最中心是舞台,舞台四周立着数个柱子,顶端牵出的麻绳一直连到周边角楼,绳上挂着的红灯笼随风轻晃,暖红的光落在青石板地面和人们的衣摆上,既添了热闹,又裹着股红火的年味。
广场仍然区分着数个扇区,中间用地毯隔开;桌与桌之间,除了摆餐具的木柜,还立着暖烘烘的火炉——火炉早已点着,散出的热气把桌席裹在暖融融的氛围里。
彦阳跟着邵红走到东北侧扇区,才发现这里离最上方祖婆婆的桌子已经很近——这位置和之前跟同学们来、只能坐在最角落的情况比,差别太大了。
很快,邵红带着彦阳和小兰停在一张方桌前,彦阳眼尖瞧见桌上摆着块印着“邵”字的木牌,明白这是专门给他们家留的位置,三人便挨着坐下了。
三人坐下后,桌旁还空着张椅子——是特意给邵晴留的。彦阳把椅子往外轻轻拖了拖,腾出些能放花的空间,对邵红说道:“姐,给小晴的花先暂放这里吧?”
邵红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放在椅子上,还特意让花束轻轻靠着椅背。
彦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,见最上方祖婆婆的主桌还空着,看来她老人家还没到;又往四周扫了圈,也没见着李妙音的身影,想起上次她跟祖婆婆一起入场,便猜这次也不例外,乖乖静下心来等候。
这时彦阳瞥见桌上已经摆了些干果蜜饯,还放着两个小酒坛——其中一坛,正是下午瞧见文山指挥武班小伙子们运来的。
想起这是文山来世岛落梅涧窖藏了几十年的老酒,他不由得好奇起味道来,伸手就一把拿过酒坛,可手刚碰到坛身,就被邵红逮了个正着。
邵红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手背,力道不轻不重,刚好让他松了手,酒坛稳稳落回桌上,还不忘训道:“真不该让你跟文山走那么近,怎么也染上这嗜酒的毛病了?”
彦阳摸了摸被拍的手背,脸上带着笑辩解道:“哪有,我就是有点好奇嘛——他这窖藏了这么多年的好酒,到底是什么味道。”
旁边的小兰也开口替彦阳辩解道:“姐,你就别说哥了,今天过年嘛,喝点酒也没事呀,一起在市里住的时候,他有时不也陪你喝吗?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说着,彦阳又准备去摸那坛酒。但再次被邵红打了下,见小兰也在替彦阳说话,她语气软了些,开口道:“尝尝可以,但干嘛这么着急,等会再喝。”
“好吧。”彦阳挠了挠后脑勺,把目光从酒坛上移开,转而看向小兰,献宝似的道:“另外这坛黄酒甜滋滋的,可好喝了,等会你可得尝尝!”
小兰此刻手上还握着彦阳送她的那束花,笑着点了点头。
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,表演者陆续走上舞台。
彦阳转头一看,第一批上台的竟是老熟人——之前与同学们一起来盐俞时见过的那伙“耍火”汉子。他们刚站定就直接开演,数九寒冬里依旧赤着上身,卖力地耍着各种火焰绝活。
许是这次没有外人,表演得格外夸张,中间那名汉子一张嘴,火龙就直冲天空,足有数十米高。绚丽的火龙仿佛驱散了广场上空的寒气,在场的人都觉着冷意淡了几分。
看到这幕,彦阳忽然想起第一次来盐俞镇的事——当时见到这伙人,他还挺惊讶:喷火的汉子没含易燃液体,到底是怎么喷出火焰的?如今他总算明白了,原来那汉子不是普通人,是个会火焰异能的异能者。
看着舞台上的表演,彦阳没觉得有多稀奇,只在心里默默和自己的元素火焰异能对比;旁边的小兰却看得直接惊呆了,直到“火龙”收回,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。
剩下那些火舞的表演,虽然同样炫目,但并没有火龙那么具有视觉吸引力了,小兰这时候看了看周围,还有许多人没有落座,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疑惑,随即看向邵红,开口道:“姐姐,这人都还没到齐,怎么就开始表演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