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来,夏风每感心悸,皆是咒力侵蚀神识之兆。
那铜镜中的“命影”,正是阿杰杰通过咒力投射的意念。
而老僧的“护魂阵”,虽能暂时抵挡,却无法根除已入命轮的咒印。
车祸并非意外。
达瓦早已算准夏风下山之路,妖僧暗中派人在其摩托车刹车线上动了手脚。
他不求夏风当场毙命,只求其脑死而心活——
这正是“替命术”所需的最完美状态。
救护车直奔机场。
心脏被放入特制的“生命维持舱”,舱内燃着藏香,贴着符咒,由两名达瓦门下的黑衣僧人护送,空运新加坡。
舱内,心脏仍在跳动,每一下搏动,都似在呼唤它的主人。
可它的主人,已在业火中立下血誓。
新加坡,中央医院。
手术室外,阿杰杰躺在病床上,面色灰败,呼吸微弱,靠呼吸机维持生命。
他已七日未眠,双眼凹陷,却死死盯着走廊尽头。
终于,脚步声响起。
两名黑衣僧人抬着“生命维持舱”走来,舱内红光微闪,心脏在透明容器中有力跳动。
阿杰杰眼中骤然爆发出光芒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:“来了……我的命……来了……”
他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手术室:“进去……快……”
手术开始。
主刀医生是国际顶尖心脏移植专家,可当他切开阿杰杰胸腔时,却惊出一身冷汗——
阿杰杰的心脏已萎缩如核桃,血管如枯藤,几乎无法剥离。
而那颗来自夏风的心脏,色泽鲜红,肌肉饱满,跳动有力,宛如新生。
“这……这不像一个五十岁衰败之躯……”医生喃喃。
达瓦立于手术室外,手持酥油灯,闭目诵咒:
“心归我主,命续我身,魂锁命轮,借气重生!”
六小时后——
手术结束。
阿杰杰的心脏,被夏风的取代。
术后第七日,阿杰杰苏醒。
他睁开眼,第一感觉是——清晰。
视野明亮,耳聪目明,连呼吸都变得轻盈。
他抬起手,发现皮肤紧致,青筋不再凸起,手指灵活如少年。
护士扶他下床,他竟无需搀扶,自行走了三步。
心跳平稳,呼吸顺畅,仿佛从未生过病。
他站在病房的镜子前,久久凝视。
他年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