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陈三槐冷笑,“没公示,没签字,没登报,连个烧纸通知都没发。这债,从头到尾就是陆离拿笔瞎写的。”
他抬手,用指甲盖轻轻一弹血珠。
血珠炸开,化作细雾,洒在后背那些朱砂字上。
字迹猛地一颤,像是被泼了盐酸,边缘开始模糊、褪色。
“你干什么?”张黑子惊了。
“我在做证据。”陈三槐咬破舌尖,又喷出一口血雾,“证明这些债,是非法催收。”
他抬手一指门缝:“陆离!你有种就把公证文书拿出来!不然,这债,我一分不认!”
话音未落,后背最后一道朱砂落下。
写的是:“总欠额: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。”
笔尖一收,那道红光缩回门缝,青铜门缓缓闭合,缝隙越来越窄。
陈三槐站着没动。
血还在流,后背的字在褪,但没完全消失。他知道这不算完,陆离不会认输。
但他也不怕了。
他转头看向张黑子:“你刚才说,阳间公证……得有报纸?”
“对。”张黑子点头,“地府备案,必须附阳间公开文书。登报、公告、村委会公示栏都行。”
陈三槐从道袍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。
是上个月杨石头送来的《华尔街阴报》,边角还折了个千纸鹤。
他展开报纸,手指在头版划过。
突然停住。
目光钉在右下角一则小广告上。
标题是:“陈氏祖债清算公告,债权人请于三日内申报。”
落款:阴司债务管理办公室。
日期:三天前。
他盯着那行字,慢慢咧嘴笑了。
“张黑子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有印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