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了?”他喃喃。
“没成。”陈三槐站在窑顶,右眼不断流泪,“是开始。”
操练结束,三百纸兵原地站立,动作定格在最后一式“归尘”。他们的眼睛仍在闪动红光,频率忽快忽慢,像是被什么远程信号干扰。
陈三槐跳下窑顶,走到族谱残页前。纸面无风自动,边缘微微卷起,却始终没有浮现新字。
他割开手掌,将血滴在中央。
血珠不散,反而迅速蔓延,顺着纸纹爬行,形成一张复杂的脉络图。与此同时,三百纸兵的魂光被牵引,逐一接入这张血网。当最后一道连接完成,整个图案亮起微光,像极了北斗七星倒映在血泊中。
他左眼看到的阴债清单突然停止滚动。
片刻后,太爷爷的影像浮现在空中。他抱着智能机顶盒,背景里十二个纸人女团刚跳完《最炫民族风》,正集体鞠躬。
“成了!”太爷爷大笑,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“井水不浊了!龙脉醒了!咱家风水,翻篇了!”
他举起机顶盒,屏幕上显示一段监控画面:祖宅地基下,一道暗流正由黑转清,蜿蜒如蛇。
“你爹当年埋的桃符,现在发芽了!”太爷爷拍大腿,“二十年了,总算等到这一天!”
话音未落,族谱残页上浮现新字:
“军体拳改编计划启动。”
林守拙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,转头问:“啥意思?”
“意思是。”陈三槐擦掉右眼的泪,“之前的拳,是练给人看的。现在的操,是练给地脉听的。”
“接下来呢?”
“接下来。”他弯腰捡起一张掉落的纸铃,放在掌心搓了搓,“得让所有人,都跳得一样。”
林守拙沉默片刻,从包袱里掏出《阴阳折纸七十二变》残卷,翻到第十九变。他盯着那张模糊的草图看了很久,突然问:“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纸人能动?”
“因为有魂。”陈三槐说。
“不对。”林守拙摇头,“是因为有人想让它动。”
他合上书,抬头看向三百纸兵:“他们跳操,是因为你在喊口令。他们列队,是因为你在画图。他们……活着,是因为你在管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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