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刺痛,没流泪。
林守拙也试了,喝完咂嘴:“这水能养纸马,跑三年都不用歇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纸扎小马,刚放地上,马腿一软,趴了。
“还没充上。”他嘀咕,“得连wifi。”
话音刚落,井口往上冲起一道水柱,不高,三尺,落下来时却没散,反而凝成一道金线,直插云霄。空中浮出一行字,像是刻在光里的:
“地府乡村振兴示范点——陈氏祖宅,正式挂牌。”
杨石头翻出《华尔街阴报》,抖了抖,报纸上原本空白的角落突然印出红头文件,盖着阴司审计司的章,编号带“刘”字后缀。
“太爷爷批的。”陈三槐说。
“他直播时放的。”杨石头指了指井口金柱,“你家女团跳完开场舞,他就举着机顶盒念了十分钟政策解读,中间还插了三条广告,是往生wifi的优惠套餐。”
林守拙抬头看天,金柱不散,云层被推开一圈,像被什么顶着。祠堂那边,香火重新聚拢,不再是散乱的烟缕,而是拧成一股,笔直向上,跟井口的金柱在半空接上。
“成了。”他说,“风水局,转了。”
陈三槐没动。
他站在院里,左眼还盯着地面。那地方浮着一层薄影,是多年看阴债清单留下的残像,密密麻麻的名字,像烧糊的账本。他以为会一直这样,直到某天瞎掉。
可现在,影子在退。
一行行名字淡下去,像被水洗过。最后只剩一个“陈”字,停在正中,亮了一下,也消失了。
他眨了眨眼。
左眼清了。
右眼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