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映红走上台,接过奖杯,没走。
她转过身,面向台下。
全场安静。
她举起奖杯,声音不大,但整个大殿听得清清楚楚:
“这技术,不是我做的。”
她指着陈三槐:“是他。防水冥钞、奶粉雾、育婴舱,全是他搞的。我只是——”
她顿了顿,嘴角扬起。
“我只是在他汤里多加了三回健忘草,才让他每次约会都记得重新追我。”
台下一片哗然。
陈三槐坐在角落,道袍补丁蹭着椅子,脚趾在破鞋里动了动。
汤映红走下来,站到他面前,奖杯举得更高。
“技术是你做的,奖是我领的。”她说,“现在,该谈婚论嫁了吧?”
陈三槐没动。
右眼突然滚下一滴泪。
不是情绪,是通阴眼自动开启。
他看见祖坟井底,黑水深处,一缕极淡的影子,正缓缓浮起。
像婴儿的手,轻轻抓着水草。
他猛地站起身,椅子倒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等等。”他说。
汤映红举杯的手没放。
“我还有最后一个婴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