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静了一瞬。
她说:“我不是汤映红。我是被你囚了千年的‘真孟婆’。”
陆离的手终于抖了一下。
她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眸子里泛起一丝桂花香,淡淡的,却穿透了满屋的焦味和醋气。那香气飘到空中,竟和残留的金光缠在一起,盘旋着落回那张未完成的婚书上。
纸页瞬间泛黄,边缘卷曲,像是放了几十年的老档案,朱砂字迹也开始褪色,一行行模糊下去。
陆离盯着那张纸,终于往后退了半步。
陈三槐瘫坐在地,手里的哭丧棒“当啷”掉下。他左眼还在发热,右眼干得发裂,整个人像是被洗衣机甩过三遍。可他知道,暂时安全了。
至少婚书没签成。
他抬头看向孟婆,张了张嘴,刚想问点什么——
“你太爷爷改的那笔账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不只是转了寿命。”
陈三槐一顿。
“他还把秦桧的阴德,全兑成了你的冥币发行权。”
话音未落,香炉残骸深处,那根卡住的象牙杖突然剧烈震动,警报声再次响起,比之前更刺耳。
陈三槐低头,看见自己道袍补丁下,一张冥钞正缓缓蠕动,边缘泛起金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