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下图文并茂,描述的竟是一种骇人听闻的邪术——以皇室龙脉地气为根,以重臣气运为枝干,以万民生机为叶片,再辅以特定命格之人为引,布下逆天大阵,强行抽取这一切,熔炼一炉,注入施术者或施术者指定之人体内,以达到偷天换日、延续寿元乃至……窃取国运的目的!
图谱之上,清晰标注着需要七处“枝干”节点,对应北斗七星,而核心的“引子”位置,勾勒出一个至阳至煞的命格特征——与我的生辰完美契合!
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延寿,这是要榨干整个帝国,成就一人之私!
而在这页的最后,有一行稍新的批注,笔迹与赵莽方才绘制符文时一模一样,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:
“帝星已黯,龙气飘摇,旧鼎将倾,新火当燃。”
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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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又是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!
皇帝?傅玄?不!他们都可能只是棋子,或者……是被利用的蠢货!
真正觊觎那龙脉、想要借此邪阵“新火当燃”的,竟是这位深得信任、执掌京畿兵权的御前侍卫长!
他将那邪术秘籍,藏在了离皇帝最近的地方!
我猛地合上册子,将其塞回怀中。正欲将其他卷轴也一并取出。
榻上,赵莽的呼吸声……不知何时停了。
一股冰冷的、如同毒蛇般的杀意,自身后锁定了我。
“看来,”一个平静得可怕的声音,自床榻方向响起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气,“萧大人,是不打算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。”
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。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蛛网,瞬间缠裹全身,锁死了每一寸可能闪避的空间。
我没有回头。指尖在内襟那本冰冷的黑玉册子上轻轻一按,随即松开。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调整至最适合爆发与承受冲击的状态,呼吸沉入丹田,感知如同水银般向四周铺开。
“赵大人醒得真快。”我的声音同样平静,听不出丝毫被发现的惊惶,“看来是这借龙延命的邪术,连觉都睡得不安稳。”
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。赵莽坐起了身,甚至可能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床。那沉冷的硫磺味变得清晰了一些,如同毒蛇的信子,在空气中探寻。
“安不安稳,不劳萧大人费心。”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意,只有一种看待死物的漠然,“倒是萧大人,深夜擅闯禁官廨房,窃取机密,该当何罪?”
“窃取?”我慢慢转过身,正面看向他。
他果然已经站在床榻边,并未持械,只是随意地站着。但那双平日里刚毅沉静的眼睛,此刻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非人的、冰冷的光泽,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映不出丝毫情绪。他的右手自然下垂,指尖有暗红色的微光若隐若现,与那龟甲符文同色。
“赵大人藏在龙榻之下的,原来是见不得光的‘机密’?”我迎着他的目光,寸步不让,“以京畿山河为盘,以百官万民为食,欲行那窃国延命之举……这罪过,不知赵大人觉得,又该如何论处?”
“论处?”赵莽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那算不上一个笑容,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,“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自古皆然。待我功成,史书工笔,自有后人评说。至于你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下垂的右手猛地抬起,五指成爪,隔空向我狠狠一抓!
并非物理上的攻击,而是他指尖那暗红光芒骤然暴涨,化作五道凝练无比的邪异气劲,撕裂空气,发出鬼哭般的尖啸,直扑我的面门!气劲所过之处,空气都仿佛被腐蚀,留下淡淡的硫磺恶臭!
快!狠!刁钻!
这绝非寻常武功能达到的境界,而是将邪术与自身武学完美融合后的致命杀招!
我早有防备,在他抬手的瞬间,腰刀已然悍然出鞘!刀身在内力灌注下发出清越嗡鸣,不退反进,一式简洁凌厉的竖劈,刀锋精准无比地斩向那五道气劲的核心!
铿——!
金铁交鸣般的爆响炸开!刀锋与邪气碰撞,竟迸发出刺目的火花!
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顺着刀身狂涌而来,试图侵蚀我的经脉。我闷哼一声,手腕翻转,刀势如潮水般层层迭出,至阳至煞的内力毫无保留地爆发,硬生生将那侵入的邪力绞碎、逼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