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小厉心中一震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谷主似乎对此剑知之甚详?”
南宫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叹了口气,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:“并非老夫知之甚详,而是我铸剑谷先祖,曾与持有类似古剑的修士,有过一段渊源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竹影月色,缓缓道:“那已是数万年前的旧事了。据谷中秘典记载,那时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剑修,自称‘星河道人’,手持一柄七星古剑,纵横灵界,难逢敌手。他曾来我铸剑谷,求先祖为其修复剑器上的一道细微裂痕。先祖倾尽所能,虽未能完全修复,却也助其稳固了剑灵。那星河道人为表感谢,留下半部关于引动星辰之力淬炼剑器的残篇,以及……一个警告。”
“警告?”韩小厉眉头微挑。
“不错。”南宫冶转过身,神色凝重,“他言道,七星古剑并非唯一,世间应存有七柄,对应北斗七星。七剑汇聚,可开启一条通往‘星墟’的古路,那里蕴藏着成仙乃至超脱的秘密。但同时,这也是一场浩劫的开端。有极其可怕的存在,一直在搜寻这些古剑,欲阻止七剑合一。他嘱托先祖,若后世再见类似古剑现世,持剑者若为正,则尽力相助;若为邪,则……毁之或远之。”
韩小厉沉默。星河道人?七剑合一?星墟?可怕的存在?这些信息与他所知相互印证,却又更加具体,也更加沉重。锈剑(开阳星钥)的来历,似乎牵扯着一个巨大的古老秘密与危机。
“所以,谷主白日提及的‘九天星河液’等物,并非虚言?”韩小厉问道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南宫冶点头,“那半部残篇中,确实记载了数种温养星纹剑器的方法,所需核心材料,便是星辰砂、陨星铁核以及九天星河液。星辰砂虽罕见,但每隔数百年,灵界某些特殊秘境开启时,或有流出。陨星铁核更为难得,需是蕴含星辰本源的陨星核心,万中无一。而九天星河液……只存在于传说,残篇中也只提及其名,未见其形。”
他走回座位,看着韩小厉:“韩小友,你身负此等古剑,是机缘,亦是滔天因果。老夫观你今日出手,剑意堂皇正大,杀伐果断却非邪魔之道,故愿依先祖遗训,助你一臂之力。谷中藏书阁三层,收藏有那半部残篇的拓印本,以及先祖与星河道人交往的一些手札记录,你明日可自行前往查阅。此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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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冶略一沉吟,翻手取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、非金非玉的黑色盒子,其上铭刻着复杂的封印符文。“此物,是当年星河道人留下,言明若后世有缘人持剑而来,可交予他。盒上有特殊禁制,非对应剑器气息无法开启。老夫保管此物已历三代,今日,便物归原主了。”
韩小厉心中波澜再起,他没想到南宫冶手中竟还持有星河道人直接留下的物品!他深吸一口气,双手接过那黑色盒子。盒子入手沉重冰寒,其上的封印符文在接触到韩小厉气息的瞬间,微微亮起一丝极其黯淡的星光,随即隐没。
“多谢谷主!”韩小厉郑重收好黑盒。这份人情,欠得大了。
“不必言谢,遵守先祖承诺罢了。”南宫冶摆摆手,神色略显疲惫,“小友,前路艰险,好自为之。铸剑谷能提供的帮助有限,更多的,需要靠你自己去探寻。玄霜剑派那边,或许真有些线索,她们的开派祖师‘玄霜仙子’,据说也曾追寻过星辰之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