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托着腮逆着光眯着眼顺着温溪亭的视线往后看,正看见那道高高的影子往这边走来,忽然觉得她有些自欺欺人了。
原以为从江家村到京城这么久过去了,她已适应并融入这凡尘,但其实并没有。
她从来都是特立独行,即便是最熟悉的如萧祈年,她也压根没想过去了解。
“你想去春游会?”
江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完全没注意到温溪亭已经和萧祈年说了会儿话,直到萧祈年问过来,她才回过神。
“对。”江晚也不与萧祈年客气,双手交握在身后,上半身微微前倾扬起一抹微笑问道:“表哥可有请柬?”
表哥?
萧祈年倏的一愣。
荣安侯府的情况不同于其他,侯老夫人虽有让江晚姓温的意思,但也没有强行要求。于是他们温、萧、江三不同姓氏的孩子索性都以表兄妹相称呼,只是,这还是江晚第一次如此唤他。
称呼一亲昵,似乎连血缘关系都不重要了,萧祈年只觉心下愉悦,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道:“有,你拿去便是。”
自从萧祈年十五岁开始,礼部便年年都给他发请柬,只不过……他从未出席。
得了萧祈年准信的江晚很是高兴,暗自许诺定会早些将去胎记的药膏研制出来,以解他之苦。
“姑娘——”就在江晚与萧祈年说定的当口,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阿春突然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何事?”江晚瞧着那边报了信但还未离开的管家,视线落在已经行至面前的阿春身上。
“公子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?”江扬不是在辰王府呆着吗?能出什么事?
昨夜她说起这荣安侯府家宴的时候,江扬表示他就不过来了,毕竟……有些不合适。
江晚也没勉强,吩咐不忆在紫霁院照顾江扬后,她便领着阿春过来了。
“你且仔细说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