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博文摇了摇头,他们本就一体,代表的正是荣安侯府的态度。既然荣安侯府插手了,秦安两家的亲事恐生变数。
“秦家那边情况如何?”沈博文又问。
“不太好。”提到这个,沈明之微微蹙眉。也不知是什么人竟下如此毒手,不仅挑断了秦朗的手筋,还将打得半死不活的人丢在寒天冷地之中,如今是真的就吊着一口气了。
京城能请的大夫秦家都请了,甚至惊动了太医院,但是无一人有万全的法子。偏偏这个时候顾神医又回了老家……事情很棘手。
“他还不能死。”沈博文沉声道,现下不是追究凶手的时候,更多的要保住秦朗的命。
想到这里,沈博文伸手将桌面上的砚台、镇纸一一挪开,露出桌面下方一处不起眼的凹槽。从凹槽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:“送去秦家。”
“父亲——”沈明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,盒中之物的珍贵程度他是知道的,怎能便宜秦朗那厮?!
沈博文长长叹息了一声,他又岂不心痛,可是……秦朗是那边指定要的人。
若非如此,沈博文也不会掺和这趟浑水,那边,他得罪不起。
“去吧。”沈博文摆了摆手。
沈明之接过木盒,眸色阴郁却还是听从吩咐亲自去了一趟秦家。
秦朗醒了。
除了手上没劲和身上的外伤外,没什么其他不妥。
“儿啊!是谁如此暗算你啊——!”自山庄匆匆赶回的秦夫人哭倒在小儿子的床边。
秦朗不理会母亲的哭嚎,闭着眼回想着那夜发生的事:他只记得是个抱着刀的黑衣蒙面人打晕了随身小厮,而后抽出长刀,那动作似是要……
秦朗抬了抬手,似乎动不了?可是手腕处没有疼痛感。
“手还在,只是手筋断了。”一旁的秦观林倒显冷静许多。沈家送来的药的确管用,只一日功夫,朗儿就高烧退去,醒了过来。
手筋断了?
秦朗猛地睁开双眼,眸中尽是淬了毒般的愤恨,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。是谁?竟敢让他沦为一介废人!
似乎是父子心心相通,不用秦朗开口,秦观林便读懂了他的意思:“为父派人去查了,但是……一无所获。”
伤害他儿的人手段极高,现场未留下一丝痕迹,尾巴也清扫得干干净净。